;谢三宾突然一声大喊,“这一笑,在下顿时成诗一首,笔墨伺候来。”
后面担挑子的那个家仆咚咚咚的上了露台,一把揭开挑子上的油布,飞快的把一套笔墨纸砚摆在了小几上,连墨都是已经磨好的。
在一众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谢三宾坐在小几前提笔蘸墨便写,片刻写就后双手将呈文纸提起,摇头晃脑的念道,“香袂风前举,朱颜花下行。还将团扇掩,一笑自含情。”
谢三宾一脸沉醉的读罢,双手将呈文纸奉到柳隐跟前,柳隐往旁边移开了两步道,“先生大作,非小女所能消受。”
露台上气氛有些尴尬,那谢三宾举着诗作凝固片刻,汪然明突然大笑一声,过去接过了呈文纸,口中对谢三宾道,“象三片刻间成诗一首,不愧是虞山先生的学生,果真名师出高徒,今日汪某有幸,得各位光临不系园,实在蓬荜生辉,今日湖上烟雨,正好往西冷行船,别有一番风味,不系园马上行船,请各位就坐。”
他拉着那谢三宾坐下,柳隐走到另一边,选了一个距离谢三宾最远的位置,在靠近庞雨相邻的下首坐了。
两个丫鬟开始传菜,方才的一番闹剧弄得露台上气氛怪异,众人都没有话说,只有汪然明介绍菜品的声音。
谢三宾一直闷着头没有说话,但神态间跟方才又有不同,庞雨看得出谢三宾方才被柳隐当众回绝,已经憋了满肚子气。他不停的打量庞雨、阮大铖和钱谦益,最后重点打量庞雨,因为他和柳隐坐得最近,看起来颇有嫌疑。
庞雨连湖景都没心情看,转头见柳隐气色不佳,正准备开口询问的时候,只听对面的谢三宾突然说道,“庞公子可知,方才为何谢某说在国子监也要走正途,当个正经的读书人。”
庞雨抬头看着谢三宾,心头也有点不快,当下冷冷回道,“那谢先生是何意?”
谢三宾盯着庞雨嘴巴咧了一下,随即转向旁边的柳隐,脸上带着嘲弄的干笑,“因为宰相须用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