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自然有用的,发给各司各局的火铳,有一半报回说跟鞑子交战用上了,有两成说打死过贼子。小人觉得炮只有几个人用,铳可以给万千兵士用,要是制好了能杀好多贼子。”
“这些火铳都是制铳所做的,每一支小人都挑选过,请吴大人用一用,帮着火器队美言几句。”
那姜队长在大冬天满头汗水,一脸老实巴交的样子,说的话也不中听,哪有这样直接说美言几句的,弄得吴达财用他火铳好像还欠了人情,也难怪这个试验队在军中并不受人喜欢。
出于对火铳的不信任,吴达财心里并不真的想用这个东西,但他知道庞雨一直在留意火铳,开军议的时候多次提到过,这次的火器试验队也是庞雨决定设立的,而且似乎更看重自生火铳,只是制造的各种类型都不合他意。
“这几支铳我用了,你们队里士兵用什么?”
“不妨的,三十里铺死了几个,这几支就是死了那几个留下的,左右也没人用。”
吴达财心头一股怒气升起,眼角看到对面的清军阵线人头耸动,忍住了骂人的冲动,只是看眼前这个队长怎么都不顺眼,当下挥挥手道,“这几支铳都留下,你自去做你的事。”
姜队长把额头汗水再擦一擦,转头跟身士兵兵道,“你留着帮大人装弹,鞑子来了。”
……
王庄外围鼓声回荡,密密麻麻的人影从清军大阵涌出,在各级将官的督促下向王庄推进,从吴达财的位置看过去是背光的,无数的人头在阵线上耸动,所见都是黝黑的身影,阳光拉出的影子落在他们身前地面上,犹如黑色的潮水向王庄涌来。
人群的中间,一长串的盾车沿着大道滚滚而来,大道上的石板反射阳光而闪闪发亮,随着盾车推进,发亮的石板便被盾车的阴影掩埋。
吴达财知道鞑子要避开原野上的田埂,这些盾车在田地中推进艰难,他们会从大道尽量接近后再展开。
吴达财的左右都是重步兵,他们密集的排列在胸垒后,现在基本还坐着休息,只有队长站着观察敌情,他们的长矛和线枪就支在胸垒上,长柄斧头、狼牙棒、刀棍这类双手近战武器则靠下放着。虽然外面鼓号喧天,但看不出这些重甲兵有多紧张。、
这一段还有五六名下马骑兵,他们用的武器主要是线枪和短刀,身下码放着一堆火雷。
后方土坯墙的第二道防线上,那些民夫站在墙上好奇的张望。
旁边大约十步就有一个炮组,炮长在看中间的把总旗,那是炮兵把总的认旗,部署在东面的火炮都由把总指挥,炮组的两种炮弹分类放在后面。
对面响起连绵的海螺号音,吴达财立刻举起远镜查看,清军东侧主阵旗帜挥动,右翼旗帜回应,随即右翼闪出一支骑兵。
镜头中看到的骑兵几乎没有亮甲,吴达财甚至没看到多少棉甲,大部分套着皮袄,有半数只穿了棉袄,队列中服色混杂就像流寇。他们几乎是站在马登上,身体平稳如常,他们马速飞快,距离拉得很开,片刻间就超越了步行推进的人群。
这支骑兵呼啸而来,穿过王庄外围的田野,即便越过田埂时也没有降低速度,很快就接近村口的胸垒。
看似杂乱的骑兵略微减速,在胸垒前方五十步转向,沿着与胸垒平行的方向继续飞驰,交错而过,骑手站在马镫上拉开弓。
嘣嘣的震响中,一波轻箭划过高高的抛物线飞来,散乱的落在胸垒前后。
周围当当乱响,都是轻箭命中明盔的声音,后面的土坯墙上传来两声惨叫,接着有民夫叫喊,招呼送人送去军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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