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柞斩首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陪斩,后来这么多年,他打仗见过尸山血海,砍头什么的见得多了,对各种场面都快免疫,没想到今天看个斩首竟然还哆嗦。
“鞑子要动真的。”
吴达财说罢赶紧将远镜还给卫兵,转头看了看防线,村子边缘没有土墙的地方,都用粮袋和木材搭建了胸垒,这里部署有一门火炮,炮弹都从箱子里面拿出,以此摆在地上,几个炮兵在低声交谈,周围的铁甲步兵都批好了甲,靠坐在各处休整。一些穿棉甲的士兵站在胸垒边,还有些民夫在靠后一点的位置。
这个位置部署了一个重步兵旗队,两个小队沿胸墙部署,一个小队在后作为预备队,旗总就在旁边,吴达财直接对他问道,“外边那个人是怎生回事?”
那旗总认得是副总文书官,赶紧站起道,“昨晚才逃过来的,镇抚兵放任何人进入防线,说是怕细作,这女子进不来又不愿走,就躲在那里了,赶她也赶不走。”
吴达财皱眉想了想,蒋国用这个安排似乎确实更稳妥,谁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当下不再管此事。
“你们局的文书官在哪里?”
“方才跟百总去了。”
“他可有配上武器和棉布?”
那旗总没有注意,呆了片刻道,“配了。”
吴达财等着那旗总,“到底配没配?”
那旗总明显紧张起来,吴达财更觉得这旗总在敷衍,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文书官从旁边旗队赶了过来。
吴达财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局属文书官带了一把腰刀,肩上背着一个包,确实是配齐了。
此前吴达财要求所有文书官学习兵家伤科,主要是包扎止血和伤情分类,有多少用不管,但打仗的时候必须配武器和伤科物资。
吴达财按照百总时的习惯,把兵牌都翻看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妥当,最后才发现这个文书官没有甲胄,连绵甲都没有,跟周围全副武装的重步兵差异太大。
“鞑子马上要进攻了,没甲胄自己拿一面盾牌。”
吴达财回头看了一下,有几个有盾牌的重步兵原本放在地上,听到之后赶紧把盾牌拿在手中。吴达财不敢跟战兵抢装备,看到后面有大半块门板。那文书官自己去搬弄门板,那门板宽度不好下手,在地上蹲了好一会都没起来,周围都没人去帮忙。
吴达财的眼神扫了一圈冷冷道,“你是第二局的文书官,第二局的军官,跟副百总一般等次,这里的人不管是兵将还是民夫,你都可以指挥。”
旁边的旗总见势不妙,赶紧叫过两个重步兵去帮忙。
此时东面又一通鼓响,吴达财转头看去,刚好看到大刀落下,跪着那人的脑袋落到地上,几个清军将人头捡起,骑马沿着阵线跑动,将手中的人头高高举起,让所有将士看到。
双方都看到了传首的经过,吴达财知道进攻在即,不想继续留在这个第二局,看到几人把门板竖起,没好气的转身往东村口走去,待走到大路上时才停下来。
道路中有作为预备队的半个重步兵局在待命,吴达财稍稍走开几步对卫兵道,“这什么文书官,他妈的懂不懂什么叫官!其他局的文书官谁像他这样,哪个兵将看到文书官不是恭恭敬敬的,这个第二局倒好,都看着他搬不起来也敢不帮忙,给老子文书队丢脸。”吴达财满脸不快的对卫兵道,“下次这个第二局百总提拔的时候,我要亲自审查,还有记得提醒本官,回去就把这个文书官撤了。”
卫兵连忙道,“小人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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