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刀,刀刀割我心?你看,你明明能预料到真相被揭发后的结果,你清楚我们将会受到什么样的煎熬痛楚,可是被我们疼宠了十六年的你,还是毫不犹豫地推我们下地狱。”
赵钰铮无言以对。
赵长风自懂事后便不大参与到欺负赵白鱼的行动里,赵重锦早慧,更难以被煽动,唯有赵钰卿和他年岁相仿,性格冲动,不大爱动脑子,与他感情甚笃,最容易被挑动。
不耐折磨的赵钰铮寻求赵三郎的帮助,苦苦哀求,试图唤醒他的兄弟情谊。
赵三郎不如从前好糊弄,他问:“你早就知道五郎身世,为何瞒而不报?”其实答案说过很多遍,他再问也只能听到锥心之语,不由喃喃质问:“为什么?我们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就是养一条狗都该知道感恩,何况我们待你从来如珠似宝,你怎么能……怎么能反过来利用我们对你的这份包容,去伤害最无辜的五郎?你说你怕我们知道真相后不再宠你爱你,更甚变本加厉地报复你——”
他更加难以置信:“所以你就能眼睁睁看我们去伤害本就亏欠良多的五郎,你还能眼睁睁看爹娘、看我和大哥去参加会有一场谋反的宫宴——你当真不知东宫谋反,作为宰执的爹和娘首当其冲吗?”
赵钰铮涕泪横流:“我只是希望你们对我的好不是因为血缘关系,仅仅因为我是赵钰铮,我只是怕你们抛弃我,我太害怕了才会犯糊涂。”
“一时犯糊涂能谅解,可我没见过有人犯的糊涂长达四年。”许是打击太大,赵三郎较之从前实在是思维清晰,言语犀利许多。“你一边怪我们贪重血缘,轻易放弃与你相处十六年的亲情,一边毫不犹豫地投靠生母,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生母带来的资源和人脉,毫无愧疚地占用五郎的身份、伤害五郎……明明先践踏赵家与你十六年情分的人是你,怎么还能面无愧色的指责我们?扪心自问,便是亲缘再深厚也经得起你这么消耗吗?”
他轻声问:“赵钰铮,你配吗?”
赵钰铮浮于表面的悲痛、悔恨和愧疚在赵三郎无动于衷的冰冷目光下逐渐瓦解,露出内里无可救药的自私、蛮横和偏执,一字一句道:“我再坏,也不过是递刀的人。拿着刀,刀刀捅向赵白鱼的人,是你们。”
赵三郎脸色一变。赵钰铮又凑过来说:“赵白鱼科考那年,我不过是装病一把,再在你面前言语怂恿几句,你便迫不及待地行动,把赵白鱼关了起来……怪我之前,先杀你自己向赵白鱼谢罪啊!”
赵三郎脸色惨白,哆嗦着嘴唇嗫嚅:“我以为五郎没甚才学……”左右是浪费时间,便想着反正还能举荐他当个小官小吏,不算亏待。
赵钰铮笑得猖狂:“你瞧了赵白鱼的考卷是不是?你以为那考官取中他是看在宰执的面子上是不是?那批了红的卷子是我另外找人临摹,故意设局,让你拿到手,让你误以为他没有才学——有你做旁证,我们心怀偏见的爹和娘根本不会浪费时间去查证虚实!所以,三哥,是你的莽撞自大、自以为是,断了赵白鱼的前程!”
他步步逼近,面色狰狞:“你恨我之前,先恨你自己,责罚我之前,也当责罚你自己!三哥,害赵白鱼的人是你,你罪有应得,罪该万死啊!”
赵三郎魂不守舍,脚步踉跄着离开。
在赵钰铮以为他大获全胜时,赵三郎忽地转身,看着赵钰铮一字一句说道:“我是该死,你也逃不掉。五郎的前程因你我而毁,你我也得为此偿还。”
赵钰铮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中逐渐流露出惊惧震怖。
“你过了乡试,接下来是省试,那是你唯一的出路。”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赵钰铮失声:“不……你不能——”
“你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出人头地的机会被剥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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