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岸口大喊,接二连三去了四人,声音大得穿过雨幕落到赵白鱼耳里,而他所在的位置也能看见漕船上的人明显听到,但做出的反应是转舵加速。
不到一炷香时间,两艘漕船已经蹿到天际线,只剩一个灰蒙蒙的点。
窦祖茂恼怒:“报了漕司名号,竟敢充耳不闻,简直胆大包天!绝对有问题!大人,咱们要不要派兵追上去?或者通知底下人提前到下个渡口堵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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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窦祖茂迟疑一瞬回道:“可派人禀告帅使,派兵协助。”
赵白鱼:“无凭无据,帅使凭什么出兵?”
窦祖茂做出急切的姿态:“那就派人去下个关口堵船——这两艘漕船公然违抗漕司例行搜查的命令,问题肯定不小,说不准真在官粮船里混了私盐!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大人,咱们不能放过这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赵白鱼气笑了,“既然你这么踊跃争先,接下来一个月的渡口巡查就交给你,确保每艘运载官粮的漕船除了米粮就没有别的不该出现的东西!窦判官,本官这是被你的精神、你的态度感动了,千万别让本官失望。”
窦祖茂愣住,踊跃急切的表情瞬间退去,变成苦恼,等赵白鱼一走就连连拍打嘴巴:“叫你得意!叫你表现积极!这回可好了,自找麻烦。”
赵白鱼一转身,表情立刻阴沉下来,他意识到问题所在。
先不论赣西商帮和昌平公主、洪州知府的关系,可以肯定商帮已和发运司勾结,关系紧密。而他一个转运使既管不到漕运,又无权调兵,兵力不足,一切空谈。
像今天的情况,两艘漕船不管有没有问题都告诉他一个事实,他们有恃无恐,根本不怕漕司。
本是来探个路,吓吓躲藏在暗处的魑魅魍魉,反倒暴露己身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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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六路发运司。
水宏朗急急问:“当真灰溜溜地走了?”
回来报备的差役点头:“当时一排衙役在岸口连吼带骂的,咱们漕船一打舵,顺着风向一溜烟到了江尽头。窦判官嚷嚷带兵去追,那赵白鱼气急败坏地说‘没有证据怎么调兵’!”
水宏朗哈哈大笑:“我看他是黔驴技穷了。当日突发意外,谁也料不到会被发现官船偷运私盐,但纪兴邦借此插手漕运事务好歹师出有名,而现在赵白鱼连官船都上不去,何来名目调查?”
田英卓瞟了他一眼,提出建议:“到广州和泉州的货压了得有一个月,通知商帮,让他们尽快出手。”
水宏朗收敛笑容,一致对外时能纡尊降贵听田英卓的建议,其余时候可就不乐意再听教了。
大家虽然是同一条船上的,但船上也分不同的派别。
水宏朗没表现出心里的不满,叫人去通知陈罗乌,他在大事上拎得清。
任凭魏伯和砚冰费尽三寸不烂之舌也说不动牙行,赵白鱼也没法用官威压迫他们,人家不愿意做他生意,又不犯法。
魏伯:“快则一年半载,慢则三五年都有可能。”
赵白鱼没起身,兀自摩挲佛珠:“砚冰,沏壶茶来。”
“我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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