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心情总算轻松不少,就着楼下的说书声,悠闲悠哉地喝茶。
他却不知暗卫调查到的情况说真也真,说不对也不对,当日围观公堂精彩对峙的人知道主导者是个侍卫,却不知赵白鱼提前一步和人调换身份。
旁人添油加醋、口耳相传,将当日公堂对峙时,侍卫都虞侯的高光场面张冠李戴到钦差头上,偏真钦差就假扮都虞侯,阴差阳错下拨乱反正,反而说对了。
知道真相,赵钰铮对说书内容失去兴趣,起身离开酒楼,进轿子时回头看了眼酒楼大堂里头欢呼的平头百姓和兴致高昂的说书先生。
“人云亦云,世间情态向来如此。”
灾区过两天便拆除,听钦差令,将转移灾民到其他空置的房屋居住,得来灾民们的交口称赞,赵钰铮三个月的功劳被尽数抹除。
徐州三千渔民和被就地正法的乱党又是怎么回事?
身着月白襕衫的赵钰铮站在不远处的山包顶眺望下方的灾民临时安置区,无意识地摩挲手指自言自语:“愚民安知……”
如果没认错,原来那人调任扬州了,怪不得屡次拜访京都府外的山河楼都被拒绝。
黑影也是唐河铁骑,隐藏在暗处保护赵白鱼,抬眼看霍惊堂拨弄佛珠的速度就知道他是在替死去的兄弟诵超度的佛经,于是悄无声息地离开。
太子私底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还是赵钰铮哄好的。
所以赈灾银到底哪里烫手了?
霍惊堂:“先帝赏赐宗室,每一笔都详细记在内侍省里,太子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去翻内侍省的记录。”
“说多久了?”
霍惊堂懒散地倚靠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佛珠:“城里说书的,最新一出说到哪了?”
散指挥应是,便退下了。
砚冰点头:“假账放回藏真账的地方,已经被安帅使的人拿走了。崔副官还叫人放出消息,都漕那边应该知道了。”
和劫官银的乱党有什么关系?
“放边上,我就差最后一笔。”赵白鱼稳住手,轻轻一勾,笔墨浓淡均匀,总算画出云松最美的一面,准备等干了就装裱起来,放宝库里珍藏。
江阳县客栈。
“伤筋动骨也比人头落地强。”
赵钰铮下马走进小路,看见小路尽头有一道身影,广袖长袍,长身鹤立,仿若仙人之姿,逐渐和心灵深处熟悉的身影重叠。
“嗯……你找人模仿赵钰铮笔记,‘寄畅山庄’四个字写进去。那可是个好提示,”霍惊堂笑了声:“好做文章好甩锅,别浪费我白送的机会。”
和安怀德有关系?
最后来灾民安置区看两眼,赵钰铮便上马离开,疾驰于泥泞的山道上,两道苍翠欲滴,入冬了也不见树木凋零,重山复岭间依稀可见古刹塔影,钟声缥缈,回荡于山峦间,不知不觉间深入千山万壑间,以为行至末路,不料拨开一丛藤蔓,里头还有一条小路。
真相如何?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太子刚好办完一件朝事,办得十分漂亮,论功行赏时想讨山河楼好带赵钰铮去摘星赏月玩儿,结果提前一步被赏赐给其他人。
“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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