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闻鼓高两米,鼓身呈大红色,鼓皮泛黄、绷紧,鼓架下蒙有薄薄一层灰尘。
赵白鱼拿起鼓槌,高举胳膊,猛地抡上鼓皮发出‘嘭’地巨响。
“还有没有事要奏?没有就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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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长公主之子……不是赵宰执第五子,赵家五郎?求学陈师道门下——
须知江南人杰地灵,每届科举不知为国家输送多少人才,那儿地大物博、鱼米之乡,每年赋税能养活半个大景,因此官场复杂,千丝万缕,缠绕盘桓,没人不心动,但也没人敢把手伸进江南考场,毕竟盯着那儿的眼睛太多了。
这话说得漂亮,既强调科举的重要性,侧面衬托秦王行径荒唐,不可饶恕,又从郑国公府这一角度为秦王求情,让秦王难逃活罪,免了死罪,正中元狩帝心思。
所以秦王和郑有能把控江南考场三年才东窗事发,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元狩帝不发一语,少顷,说:“当日值班禁军恪守职责,忠勇可嘉,当赏。”
自大景开朝以来,这怕是最大的刑案了。
元狩帝皱眉问:“这是何人?和陈师道是什么关系?为何状告陈师道?”
大景开朝之初,为了笼络民心,高祖特地颁布法令,要求皇帝无论在干什么都必须立刻处理敲登闻鼓鸣冤的案件,不论案件大小。
“……臣所言句句属实,人证物证皆可呈上。”霍惊堂说完最后一句话,殿内陷入沉默。
临安郡王霍惊堂如实禀告科场舞弊来龙去脉,从太子奶娘刘氏和礼部侍郎陈师道私通漏题,到礼部尚书收受贿赂帮举子舞弊并牵扯出秦王、郑国公府表少爷勾结江南考场,把江南科场弄得乌烟瘴气,打杀祭孔庙的书生还杀人灭口,三年来收受贿赂不下二百万两一案,尽数铺陈开来。
百官顿时心惶惶,江南是一大考场,大大小小的主考、同考加起来得有二三十,参与受贿者恐也有四五十人,再加上京官这些,怕是得死上百来人。
状告已被判死刑的陈师道?
恨铁不成钢地连拍龙椅扶手,元狩帝抑制不住怒气:“太子,你来说该怎么处置秦王?”
赵宰执和霍惊堂同时回:“是。”内心如何翻涌,也不会形色露于表。
鼓司主事太监毕恭毕敬:“赵白鱼是昌平长公主之子,曾求学于陈师道门下,欲状告陈师道治下不严,刻薄寡恩。”
收回发散的思绪,赵白鱼坚定有力地敲击鼓面,直到看鼓的衙役急匆匆奔出,将冤情诉之大内,再到大内来人,请他上垂拱殿,于天子驾前、于百官诸皇子跟前,状告恩师。
“!”太子当即回神,吓出一身冷汗,却不敢多言,只把头埋得更低。
元狩帝:“朋比作奸,祸乱科场,杀人灭口,贪赃枉法,这就是朕的儿子,这就是朕的肱骨大臣!江南主考官陈之州,当年还是朕亲指他去江西当转运使,一方封疆大吏,不造福于一方百姓,反而勾结皇子王孙大肆敛财,迫害朝廷栋梁,好个国贼禄鬼!简直枉读圣贤书!”
太子手一颤,谨慎道:“按照大景律令,如无上谕,应先将疑犯押送刑部,待审讯出来再交由大理寺复核,儿臣本想这两天便将案件转交大理寺。”
陛下这是决心抓朋党,敲山震虎,警告他们这些老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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