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兵和火铳手应敌,敌军冲上来肉搏时,火铳手还只能后退、单留下长枪兵扛线。
也正因如此,东西方世界的兵法,在早期的长枪兵和火枪兵配比上,存在着惊人的一致——
《纪效新书》认为两成火枪兵、八成长枪兵,是最优的。无独有偶,当时的早期西班牙大方阵,也觉得火枪长枪一比四,是最高效的黄金比例。
后来随着火枪技术的改良、以及刺刀的出现,火枪兵和长枪兵的比例才渐渐变成一比一,甚至最后演变到全员火枪刺刀。
火枪刺刀的出现,其实是降低了步兵对骑的近战能力,但大大强化了“逼着骑兵来跟步兵近战”的机会成本。
这个朴素的道理,沉树人早就想明白了,
郑成功原先还没想明白,但经过今天这一战,估计会彻底想明白的。
而郑成功对面的鞑子骑兵军官们,怕是这辈子已经没机会想明白了。
……
随着鞑子甲喇章京庸桂的战死,刚才的一番血战中,笔架山清军至少有一个多牛录的兵力,在最初的突袭中,被明军杀伤。
这种双方都没有退路可言的死磕,从来都是最血腥的。
虽然后续的三个牛录已经回转,但加起来总兵力也已经不足四个牛录,加上之前本来就连年战损不满编,实际上也就才九百多骑。
剩下的汉军旗蒙军旗杂兵,拢共凑了四五百,鞑子在笔架山港口的全军兵力,已经不满一千五百人。
死了甲喇章京的骑兵部队,还出现了互不统属、缺乏全局统一指挥的问题。
各个牛录军官的智商和兵法,也都不怎么高。
这种级别的将领,基本上只知道严格执行上峰的命令、战术上把队伍带好、坚决勐打勐冲,全局战略压根儿不是他们需要思考的问题。
无数的清军骑兵只是机械地执行着一贯的战术习惯,在阵前逡巡骚扰,瞅准一个空档就扑上去血腥肉搏,一旦发现敌军近战兵力准备充分,就拉开距离暂时后撤,重新寻找敌军薄弱之处。
可惜这一次,他们压根儿没寻找到张名振和郑成功的薄弱之处。
沉树人在黄州已经两年,去年年底还占了武昌大冶铁山,军工和工业都已蓬勃发展。去年他就可以凑出将近三千的火枪兵,如今只会更多。
这次为了让张名振和郑成功能有把握对付鞑子,沉树人也是下了血本,这五千“家丁”,火枪配备率直接就达到了五成!而且每一把火枪都有刺刀。
这种局面,让没见过如此高配比的清军,非常不适应。
清军跟大明打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敌军肉搏强的方向火器、弓弩弱,拉开距离对射打击明军士气即可。等敌军火器队调到这个方向补强后,再冲上去跟火器兵肉搏,利用火器兵胆怯后退搅乱阵线,趁机冲杀扩大战果”的战术。
张名振此刻的表现,却如同刺猬和豪猪的结合体,
离远了豪猪的飞刺飞射而出,扎得敌人苦不堪言。逼近了撕咬,又跟咬刺猬一般,一嘴的尖刺。
进亦忧,退亦忧。
“管不了那么多了!全军冲锋!不许再后退迂回,直接跟那些用奇怪短枪的蛮子肉搏到死!这些短枪不过七尺,有什么大不了的!给爷用人命堆也要冲跨敌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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