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就是只让他们知道咱造出了这种新机器,然后用‘在这个府只独家卖给他们一家’,换取他们承诺不仿造、高价买咱的机器,跟着咱一起,每家吃一个府的独食。
我们的机器卖得虽贵,但一台就可以比原先省掉四五个纺纱女工,苏松人工又贵,物价也贵,一个工每月可不得将近二两银子开销?一年至少是十五到二十两。
咱一台机器就算赚他们八十两,也不过是他们省下的女工们一年多的工钱。而机器卖出去至少能用好多年,咱还保修,只拿他们前一年半省下来的工钱作为报酬,那些豪绅也都看得明白的。”
沈树人听后,也是不由眼神一亮,对董小宛的商业手腕又高看了一眼。
确实,在没有专利法的时代,也只有这样最能确保垄断利益了。
对方虽然能仿造,但只要被沈家发现有仿造、发现那个府有更多新式织机出现,那沈家就对那儿敞开了倾销新机器。
到时候那个府的棉纱、缫丝价格肯定会下跌好几成,买高价机器的“独家经销商”自己的利润空间也会被砸得暴跌。所以,还不如一致对外维持保密,先吃几年垄断红利。
说到底,这个操作只有在客户很少的情况下才玩得转,因为参与的人少,就容易控制,每个府就只许一家最有势力的垄断资本家参与,也避免了“公地悲剧”。
当然,这种控制肯定持续不了太久。毕竟每家都有那么多纺纱女工,会用到这种新机器,而只要有利润空间,纺纱女工就会想办法记住机器结构,然后偷偷回去仿制。
就算把纺纱女工统统都换成垄断家族自己的家生女奴,也难保不会出现背主逃奴。
所以,即使那家被沈家授权的垄断资本家在当地势力再大、古代信息流通速度再慢,也捂不住两三年。
大家也就先吃几年的信息差红利,几年后最终还是会技术扩散,不过这也够了,就当回馈社会吧。
两年前跟徐家联手搞飞梭织布机的时候,沈家还不能玩这一招,那是因为当时沈家和徐家的原始积累也还不够多,一家独自吃下一个府的市场,没那么大财力。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经过市场的大浪淘沙,这两年里严格跟着沈家混的盟友,势力也都大涨,各自多攒了至少几十万两银子的现钱家底。
所以这次沈家让他们一次性把前两年赚的攒的重新全部吐出来、进货沈家的新机器,他们才周转得开。
说白了,搞实业就是要把大笔的剩余价值利润统统重新投入扩大再生产。
之前两年别家看似赚得多,实际上还是在给沈家打工。
而那些前两年就不听话的,已经被沈家踢出了这个局,这次根本没机会参与进来了。
如此一来,只要沈家保持足够的研发能力,让合作伙伴都相信“沈家人在奇技淫巧方面才智卓绝,每隔两年总能想出一点惊天动地来大钱的绝活”。
那么他们在面对眼前利益时,就会掂量掂量,想明白背叛沈家吃独食的下场。从而形成不敢独走的良性循环。
当然,这个良性循环多多少少也依赖了沈家在官场上的势力——尤其今年下半年,沈廷扬已经回到南京当了南京户部侍郎,而老尚书仇维祯又是一个已经不太管事的。
说白了,要在南直隶地界上经商的,谁不怕官府找麻烦、查税,敢剽窃户部侍郎家的生意,那是老虎眼皮子底下找死呢。
沈树人最后细算了一下,他家今年纺织业纯利就有一百多万两,卖机器的纯利也差不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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