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子哈哈大笑道:“你是洞庭独孤家的?我只知道独孤老儿有个孙女,没听说还有个小子呀。”
江朔在空中乱抓乱踢,想要挣脱,但老人这一托正按在江朔任脉中脘穴的位置,中脘穴在脐上四寸,乃八会穴之一,为六腑之会穴,江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继而觉得四肢绵软无力,虽然手刨脚蹬却够不到赵夫子的身子。
赵夫子单手托着江朔却浑若无物,笑道:“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便放你下来。”
江朔见挣脱不开,只得道:“我不是什么独孤家的小子,洞庭更是从未去过。”
赵夫子道:“这就怪了,这穿星步是洞庭独孤家的绝学,从不传外人,你既说不是独孤家的人,又怎么学得他家的绝艺呢?”
江朔道:“这穿星步是湘儿教我的,我只知好玩,可不知道是什么不传的绝艺。”
赵夫子将手缓缓放下,说也奇怪,江朔竟如黏在他手上一样,随着他的手掌一起慢慢从横躺转到竖立并未跌落,直至双脚落地,赵夫子才收劲撤掌,道:“你叫什么名字?独孤家的孙女才几岁,就能收徒弟啦个浔阳?”
赵夫子也吃了一惊道:“你不是本地人呀?还有哪个浔阳?彭蠡泽边的浔阳郡啊。”他见江朔仍然迷迷登登的样子,补了一句:“开元年间叫江州,天宝元年改的浔阳郡。”
江朔心想:习习山庄在越州鉴湖,越州已临东海,而这浔阳乃是长江中游的起点,两地相距只怕一千里还不止,老马一昼夜间居然驮着自己走了一千里,并且走的还是浙西连绵的山路,他听仆骨怀恩说这老马是日行千里的天马,自己先前还不相信,今日方知此言不虚。
赵夫子见他发呆,追问道:“你不是本地人,怎地一个人在这里,家里大人呢?”
江朔闻言眼泪又忍不住要流下来,道:“我本是个孤儿。”
赵夫子道:“胡说,孤儿能一个人长这么大?有这么好的衣服穿?还有这干草玉顶黄的坐骑?”
江朔道:“我还没说完呢,我本是孤儿,后被太白先生收养为书僮,我这名字是秘书监贺知章贺监所起……”
赵夫子打断他道:“慢来,慢来,哪个太白?”
江朔傲然道:“便是那青莲居士,蜀中李白,思,不过……”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帝王之术,纵横之道,内心仍是觉得天下擅长琴棋书画之人多的是,却没听说有第二人会与鸟说话的本事。
赵蕤道:“你想看看新鲜,本也不难,只是现在夜深了,百鸟归巢,只怕召之不来。”
江朔闻言顿觉扫兴,赵蕤见他一副失望的神情,笑道:“其实明白此中道理,万物皆可驱策,也不必非得鸟儿。”
江朔不解的看着他,但见赵蕤撮口鼓唇发出“噗噗”的声音,那老马本正对着他,闻声侧过头来,原来马的两眼长在两侧,看人的时候需要侧过头来,老马打了一个响鼻,“咴咴”地叫了两声,赵蕤也发出类似“咴咴”声,一人一马或长或短的“咴咴”不停,真似在对话一般,赵蕤忽而“唏绺绺”一声长啸,老马也报以一声长啸,竟而突然奔驰起来,那马儿何其神骏,俄顷便消失在暮色之中了,江朔见状大急,叫道:“老马怎地跑了,快追快追。”他决意要去京畿寻李白,届时自然要把马儿交还给贺监的,如今马儿得而复失,如何不急。
生,喜道:“师爷你还会马语啊?这么神奇,能教我么?”
赵蕤笑着斜睨了他一眼,道:“穿星步就是这样从独孤家小妮子那里学来的吧?”
江朔闻言害臊起来,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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