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此时已经是1939年的1月,如果按照农历,刚好是腊月初七,距离上次在奉天的一切,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年的时间。
这一年的时间里,林乔安仗着家底儿丰厚买下了这么一座戏楼做栖身和掩护之所。
同时,他和张泰川也仗着流利的日语,努力结交着日侨,从他们的手里买下各种紧俏的物资送去游击区。
至于那位惨遭灭门的赵景荣和几乎同样遭遇的张正歧,则担任着“猎手”的角色,躲藏于暗中,咀嚼着苦涩的国仇家恨,铲除着挡路的汉奸和一些发现端倪的鬼子。
这次他们写信邀卫燃三人过来,就是因为赵景荣和张正歧急需帮手。
而在这之前,卫燃三人一直都在北平“张正歧的师傅安排的戏班子里学艺”。
闲聊到了这里,台上的三岔口也随着刘氏夫妇双双被杀结束。
“接下来都是越剧了,和我来吧,和大家见一面。”林乔安说着,已经放下茶杯站起身,顺势掐灭了香烟。
见状,卫燃也跟着掐灭香烟,起身拿上呢子大衣离开了这间包厢,跟着对方走进了后台。
这女班戏社不言自明,后台备场的全是些看着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她们或是忙着勒头或是忙着化妆,根本就没人注意从边角走过的林乔安以及卫燃。
随着林乔安走进连着后台的一个单独的化妆间,卫燃也看到了正在卸妆的张正歧三人,以及先一步被请到这里来的小五和六子。
字面意义的一晃便是一年不见,无论张正歧还是小五或是六子,他们的变化都不小。
张正歧身上的气质沉炼了许多,但那双眼睛里时不时透露的戾气却格外的扎眼。
卫燃知道,那是杀人之后,不,应该说是屡次杀人之后,却一直没有得到正确的疏导才会出现的眼神。
倒是小五和六子,他们比“一年前”壮实了许多,就连个头都窜了一截。
看完了熟人,卫燃不由的看向了赵景荣和张泰川。
赵景荣身材相对高大,长相却格外的普通,但他的眼睛倒是和那位吴四姨娘很像。
相比之下,张泰川的长相可就俊美多了,略显白嫩的国字脸,奶滋滋的书卷气即便他脸上没有擦干净的油彩都遮不住。
“小卫,好久不见。”张泰川温和的打了声招呼。
“二叔,好久不见。”卫燃恭敬的回应道。
这位二叔也好,那位赵景荣也好,还有那位林乔安,他们看着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都是自己人,我就不做介绍浪费时间让大家相互客气了。”
林乔安低声说道,“咱们时间紧先说要紧事儿,因为鬼子的通缉,我如今化名穆安之,是这家戏楼的东主。
泰川兄化名秦利川,明面上是个票友,在鬼子的报社当译员。
我买下的这个越剧女班是学的京剧班子的骨架,正歧明面上算是戏班子的总管事,化名齐正麟。
景荣化名金奉嵘,明面上也是个票友,也是洪门里的先锋。我就是他发展起来的草鞋,这戏楼也算是洪门兄弟的脚店。
卫燃、小五、六子,你们可千万记住了我们的化名不能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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