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自倒了一碗酒,端起杯子说道,“烟酒都伤嗓子,我就这一碗,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来吧,又不是第一回了。”坐在炕沿的那位端起小酒碗,和三人相互碰了碰。
各自将碗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包括卫燃在内的四人却是连筷子都不用,便各自捏起了一片猪头肉丢进了嘴里。
随着一口酒一口肉下肚,大家也各自用方言聊了起来。
听口音,张正歧明显是个苏杭人,坐在炕尾和炕沿的这俩一个说的是粤语,一个说的则是豫语。
再加上卫燃这个满嘴沧洲口音的北方人,可真是天南海北的凑齐了一桌。
或许是因为过于年轻,又或许是饿的急了,这一顿夜宵只用了不到十分钟,便随着仅有的几样下酒饭菜和那两个皱巴巴的苹果下肚宣告结束。
可惜,直到四人在炕上躺下来,卫燃也没问题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知道了那个说粤语的叫做“李小五”,那个讲豫语的叫“林六子”。
不多时,其余三人借着或多或少的酒劲儿开始呼呼大睡,卫燃也缩在破被子里,取出这次得到的毛色刺刀和解食刀检查了一番。
这特么连把枪都没有.算是安全算是危险?卫燃暗暗琢磨着,却是难免的失眠了。
他除了好奇这个戏班子的情况,也在警惕着回归任务里“逃出戏剧团”的这个要求。或者不如说,他在琢磨,危险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哒哒,哒,哒哒哒,哒。”
时至半夜,就在卫燃也迷迷瞪瞪的即将睡着的时候,东厢房斜对面的院门也被人从外面以某种特定的节奏轻轻敲响了。
看了眼炕上的另外三个,卫燃悄无声息的爬起来,凑到门边透过冒风的门缝往外看着。
月亮地下,院门被西厢房出来的人打开,一个穿着棉袍,头上戴着皮帽子裹着围巾,背上被背着个包袱的人也揣着手走了进来,在他身后,那个从西厢房出来的人也立刻闩了门,又回了西厢房。
这人又是谁?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借着灶膛里余烬的火光,朝着角落的尿桶撒了泡尿,随后重新钻回了温暖的被窝里。
当他再次被吵醒的时候,外面的天色才刚蒙蒙亮,但院子里已经有戏班子成员开始吊嗓子了——和当初的叙情书寓一样。
“卫大哥,你们仨去买早饭,多买一些。”
提前不知道多久起来的正歧说着,已经掏出两张绵羊票递给了卫燃。
“行”
卫燃痛快的应了下来,和旁边的小五小六动作麻利的穿衣服穿鞋,各自扣上了破破烂烂的帽子,又各自跨上两个藤条编的篮子和两个搪瓷的大壶这就往外走。
此时的奉天城才刚刚苏醒,街道上虽然冷的仿佛空气里藏满了刀子,但或许是因为太早,所以大街上反倒并没有鬼子的迹象,目光所及之处,基本上都是些穷苦人。
凭着手里那两张票买了些热腾腾的苦力饭,三人这就转身往回头。
“卫哥”
林六子低声说道,“我听班主说,晚上开堂会的是”
“六子”李小五拍了下对方的肩膀,随后指了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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