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陈意浓抬起头,语气惊喜。
“你醒了?”
她拽着谢枕弦的半个身体去拿旁边的茶盏,半盏水喝下去,谢枕弦起皮的唇角稍微好了一些。
他躺回去按着心口,喘了口气说:“让陈小姐担心了,这一次多亏有你。”
若不是陈意浓把他背到县衙,他如今在那木屋里已是死尸一具了。
陈意浓眼角泛起泪花,这一天一夜她想了不少事情。
谢枕弦如果死了,她还不知是个什么下场,而且再也回不到宣京去了。
如今人活过来,陈意浓也还有希望。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许多情绪交织在里面。
谢枕弦抬手,但刚动一下就放了回去。
“外面怎么样了?”谢枕弦轻声问了一句。
“来了许多得鼠疫的病人,今日拖出去的尸体就有不少,疏通管道的人约莫还有两日才能完工,你莫着急这些,要先养好身体才行。”
谢枕弦在牢中本就留下旧伤,也不知道有没有痊愈,现在才苏醒过来正虚弱着,就是操心这些事也没用。
“你同谁说话呢?烧糊涂了吗?”
小童从外面走来,满脸疑惑,但看见眼神清明的谢枕弦时,他眼睛一亮,哎呀一声。
“原来你是醒了啊!师父!师父——”
他急急忙忙跑出去喊他师父进来,大夫大半夜也没睡,跟他进来,看到谢枕弦醒了,略松了口气。
坐下来仔细把脉,大夫这两天皱起的眉才松开一些。
“还好还好,有转机,我就说我这药方是有用的。”
他翻阅了《瘟疫论》等各类书籍才做出的方子,看见今日死了那么多人,还以为无用了,没想到峰回路转,这谢枕弦烧了一天一夜居然醒了过来。
“你好好看着他,我叫去叫人熬一副汤药来。”
大夫风风火火地离开,小童乐的嘴角都合不拢。
“你真是撞大运了,今儿死了二十三人,四十七人如今还在烧着,独你撑了过来,不得不说,你这体质也是不错。”
谢枕弦扯出一抹不算难看的笑容,那许是和他从前练武有关了。
他做事执拗,不让自己满意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因为这个,从前废寝忘食没少被训。
“我何时可以从这边离开?”
“那还早着呢,要多观察一段时日。”
谢枕弦闭了闭眼,罢了,也不急这一时。
“一日就是六十九人,带上你是七十整。”陈意浓顿了顿,“人数也不少了,这事瞒不过,肯定要上报给宣京,仲县令难逃其咎,这青阳县的县令之位是要易主了啊。”
就是不知那新县令是何性情秉性,会不会又是仲世昌之流的做派。
那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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