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地脉核心如熔岩翻涌,梅树根系刺入青铜鼎的裂口,将鼎内毒液蒸腾成靛蓝雾气。女婴的胎记金芒暴涨,竟将雾气凝成冰棱,棱面映出寒山寺旧影——幼年的阿姐匍匐在梅树下,颤抖的指尖将解药瓶塞入根洞,而暗处的北狄三皇子手持《圣女血契》真卷,朱砂笔锋正将「双生换子」的墨迹篡改为「煞星轮回」。沈清梧的白裘被地火燎出焦痕,怀中女婴忽然伸手抓向冰棱,胎记如活物般翕张,竟将幻影中的解药瓶吸出虚影,凝成实体坠入鼎中。
“你阿姐到死都在为你铺路。”
萧执的虚影从熔岩中浮出,盐晶身躯已裂如蛛网,掌心托着半枚玉玺碎片。碎片映出沈父密信残页:「以女饲煞,可镇龙脉百年」,信纸边缘粘着梅子糖渍,糖纸背面洇着阿姐的绝笔:「毒瓶已换,阿梧速逃」。清梧割破女婴指尖,血珠坠入鼎内,鼎身饕餮纹骤然裂开,露出深埋的玄铁棺椁——棺中堆叠的密信被毒液腐蚀,最底层的信匣却完好无损,匣内藏着褪色的布老虎,虎腹棉絮里塞着《药王经》残页,经页夹着干枯梅枝,枝上刻着萧执母妃的遗言:「长明灯烬时,因果皆可逆」。
女婴忽然啼哭,泪珠凝成盐晶地图。图中沈府祠堂的暗井与漠北王陵以血线相连,井底浮出半卷《药王经》,经页空白处写满癫狂小字:「以煞镇煞,血肉为祭」。清梧的胎记骤然刺痛,盐晶地图碎裂成星尘,每一粒星尘皆映出北狄铁骑的虚影——他们正将三百婴孩骸骨填入新祭坛,坛心插着刻「忍」字的银铃,铃舌垂落的血珠拼成「惊蛰复至」。
梅树根系突然绞碎玉玺残片,碎末凝成三百盏长明灯悬于地脉裂缝之上。萧执的虚影握住一盏灯,灯芯裹着女婴的胎血:“这孩子的血,既能点燃长明灯……也能焚尽山河。”
火光摇曳间,青铜鼎内的毒液突然倒流,冲开玄铁棺椁的暗格。格内躺着阿姐的残破祭服,衣襟处绣着「癸未惊蛰」的血字,袖中滑出一粒梅子糖——糖纸被血浸透,背面写:「阿梧,这次我护住你了」。清梧捏碎糖粒,糖芯竟是一颗刻「生」字的银铃,铃音荡开时,梅树根系暴长缠住女婴,将她拖向地脉深处。
“你护她,谁护你?”
萧执的虚影骤然消散,盐晶碎末凝成沈父的绝笔信真迹:「饲煞者,必承其怨」。清梧挥剑斩断根系,女婴坠入她怀中,胎记金芒却化作锁链缠住两人手腕——锁链另一端竟连着寒山寺的铜钟残片,钟面拓着「赎」字正被梅香吞噬。
地脉深处传来山河倾塌的轰鸣,三百盏长明灯齐齐坠入熔岩。女婴的啼哭化作梵音,熔岩凝成雪白新梅的根系,枝头花苞裹着粒未拆封的梅子糖。清梧将玉玺残片按入梅树核心,树心空洞中浮现阿姐的残魂——她指尖点向女婴眉心,毒液竟褪为清泉,泉底映出北狄王庭的崩塌幻影。
萧执的残音最后一次荡过地脉:「寒山寺的钟……原是为逆命而鸣」。
晨光刺破永夜时,雪白新梅的根系已深入龙脉,枝头绽开的花苞里藏着一方青玉碑。碑文隐现:「以煞为灯,照彻山河万载春」,而碑底缝隙中,半张糖纸随风轻颤,纸上歪斜写着:「阿姊,梅香长明」。
地脉崩塌的轰鸣声中,三百盏盐晶灯骤然炸裂,火光凝成血色凤凰,尖啸着扑向梅树核心。女婴的胎记金芒暴涨,竟将凤凰烈焰吸入掌心,熔岩般的热流顺着血脉灌入地脉裂缝。沈清梧的白裘被热浪掀飞,露出心口新烙的梅枝纹——纹路与女婴胎记交织成阴阳双鱼,鱼眼处浮出半卷《药王经》,经页空白处写满癫狂血字:「以煞为引,焚身镇山河」。
梅树根系绞碎青铜鼎,鼎内毒液遇金芒凝成冰桥,桥身刻满北狄密令残文。清梧踏桥而行,怀中女婴忽然伸手抓向虚空,指尖扯出一缕阿姐的残魂。残魂衣袂染血,掌心托着褪色糖纸:「阿梧,梅根第三洞……」话音未落,桥面轰然坍塌,露出地底万丈深渊——三百具婴孩骸骨堆成祭坛,坛心插着刻「忍」字的银铃,铃舌垂落的血珠拼成「惊蛰复至」。
女婴的啼哭化作梵音,骸骨祭坛寸寸龟裂,碎骨凝成青玉碑浮出地脉。碑文「以煞为灯,照彻山河万载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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