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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权烬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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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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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执扯开尸身衣襟,露出心口溃烂的莲纹——与他身上的印记如出一辙。一本《圣女手札》从尸身袖中滑落,纸页间夹着几粒梅子糖,糖纸上的「阿姊」二字被血迹染透。他点燃手札扔进祭坛,火光中浮现沈母临终场景:苍老的手在地面划出「赎」字,指甲缝里嵌着梅树碎屑。

    “原来你我都是药引……”清梧的匕首突然刺穿手札灰烬,灰烬竟凝成北狄三皇子的虚影。虚影指尖拈着毒药瓶,瓶身刻着「弑君」二字,与寒山寺埋下的毒瓶一模一样,“十年前你诱我阿姐埋毒时,就算准了今日的局?”

    虚影嗤笑一声,化作雪沫消散。祭坛中央的青铜匣却突然弹开,九十九颗梅子糖滚落雪地,每颗糖纸都叠成鹤形——这是她阿姐儿时最爱的把戏。最底层的糖纸染着血指印,展开是一句未写完的遗言:「阿梧,莫吃糖,药在……」

    地底传来龙脉崩塌的闷响,清梧攥着糖纸跪倒在地。萧执忽然扯开她衣领,胎记金芒暴起,将三百亡魂的嘶吼压成寂静。他蘸取她锁骨下的血,在冰棺表面画出药王谷的解毒阵,阵眼正对寒山寺梅树的位置:“你阿姐埋毒时,在坑底留了解药匣——她从未想害你。”

    冰棺应声碎裂,尸身化作雪沫,露出深埋的青铜匣。匣内整齐码着九十九个解药瓶,瓶底刻着「生」字,与寒山寺埋下的「弑」字毒瓶形成阴阳双鱼。清梧抓起一瓶解药砸向祭坛,药液遇火蒸腾成青烟,烟雾中浮现阿姐被囚北狄地牢的画面——她正用指甲在墙上刻梅枝,每道划痕旁都写着「阿梧,珍重」。

    “这毒原是为弑君而炼,她却把解药留给了你。”萧执的剑尖挑起最后一粒梅子糖,糖心裹着朱砂写的「赎」字,“三皇子至死不知,他吞的‘长生药’,是你阿姐用命换的弑君毒。”

    风雪骤然停滞,祭坛上的火焰凝成梅树形状。清梧将解药瓶埋进雪堆,雪层下竟生出嫩绿梅枝。萧执忽然咳出黑血,心口莲纹寸寸剥落:“夫人可知……寒山寺的梅,从来只开在罪孽涤尽之地?”

    暴雪吞没龙脉核心时,九尊冰棺已碎成齑粉,地底裂开的深渊中浮出一株枯梅。沈清梧的白裘被罡风撕成碎片,寒蚕软甲的金线却愈发灼亮,如星轨缠住她裸露的肩头。萧执的剑锋插入祭坛裂缝,剑穗残铃荡出《药王经》的调子,三百亡魂的银铃应声共鸣,声波震碎漫天雪幕,露出穹顶血月下一线澄明的天光。

    “这局棋的终着,该由你我共落。”

    萧执将玉玺碎片按入她掌心,裂纹中渗出黑血,却在触到她胎记的刹那凝成金丝。金丝蜿蜒爬过雪地,勾连出漠北与药王谷的地脉全图——每处矿洞的标记皆是一颗梅子糖的形状,糖纸上的「阿姊」字迹正被风雪洗去血色。清梧忽然折下枯梅的一截残枝,插入地脉交汇处的裂缝。梅枝遇血疯长,根系刺入龙脉毒血的瞬间,雪原深处传来山河重塑的轰鸣。

    枯梅的根系绞碎冰棺残骸,地底涌出清泉。泉水漫过之处,北狄铁骑的刀剑锈蚀成灰,战马嘶鸣化作雀鸟清啼。一株新梅破雪而出,枝头绽开的花苞里蜷缩着婴孩骸骨——腕间银镯刻着「癸未年惊蛰」,镯内藏着一粒未化的梅子糖。清梧拾起糖,糖纸裹着褪色的「忍」字,与她幼时刻在寒山寺梅树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你阿姐用三百颗毒糖设局,却在此处埋了唯一一颗解药。”

    萧执的指尖点向梅树根系,腐土中露出一方青玉匣。匣内解药瓶的「生」字泛着金芒,瓶底压着半页《圣女手札》残卷:「双生劫尽时,梅开天下春」。他忽然咳出黑血,心口莲纹寸寸剥落,金粉融入梅枝,花苞应声绽放——每片梅瓣皆拓着盐税案的账目,最末一行朱砂批注「沈氏罪孽,以命抵偿」正被花香吞噬。

    清梧将解药撒向梅根,地脉震颤骤然平息。三百亡魂的银铃齐齐炸裂,铃舌坠入雪地凝成「赎」字。陆离的虚影从梅影中走出,手中捧着褪色的布老虎:“小姐,祠堂暗井通了……”话音未落,布老虎突然裂开,棉絮间掉出半块玉珏——正是十年前萧执母妃棺中缺失的那枚。

    玉珏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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