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药王谷雾气氤氲,沈清梧攥着半块糖渍梅干穿过迷阵。梅干上的牙印与萧执腰间玉佩凹痕严丝合扣,每咬一口,石壁上便亮起串萤火般的药名。
"沈姑娘若咬碎了梅核——"萧执的剑鞘突然抵住她后腰,"谷中三千毒蛊可要开饭了。"他指尖掠过她唇畔,拈走半粒梅肉,"十年前你喂我吃的,可比这甜。"
清梧耳尖微红,反手将梅核弹向岩壁。轰隆声中,暗门洞开,满室并蒂莲香裹着张泛黄婚书飘落——新郎署名的笔迹竟与萧执母妃绝笔信如出一辙。
莲池寒雾漫过脚踝时,清梧腕间银镯突然锁死。池底铁链如毒蛇缠上她脚腕,将她拽向刻满北狄咒文的青铜鼎。
"别动!"萧执纵身入水,心口并蒂莲纹遇水绽放,"这锁心镯只认夫妻血——"他咬破指尖抹过银镯机关,血珠却凝成冰晶,"…或者药王谷至寒血脉。"
水幕炸开的刹那,清梧瞥见鼎内蜷缩的尸骸——那女子眉心的朱砂痣,与她铜镜中的倒影分毫不差。萧执突然揽住她腰身跃出水面:"现在信了?你娘是药王谷上一任圣女,我父王求娶二十年未果的……"
子时的星光照亮禁地石碑,清梧以血玉划开碑面青苔,露出「萧沈永缔」的鎏金刻字。碑底暗格滚出匣琉璃糖丸,每颗糖衣都拓着玉玺纹路。
"先吃糖,后办事。"萧执捻碎糖丸,露出内里玄铁钥匙,"你娘设这机关时说过,将来女婿须过三关——"
话音未落,清梧已将糖丸塞进他口中。甜味炸开的瞬间,石碑轰然移位,露出满地染血的孩童玩具:褪色的布老虎缺了只眼,正是当年她替萧执吸蛇毒时扯下的。
"第三关是同心。"她拾起布老虎按在他掌心,"萧公子,合作愉快?"
莲池寒雾漫过脚踝时,沈清梧腕间银镯骤然收紧,雕着并蒂莲的镯面迸出冰针刺入血脉。池底铁链如毒蛇缠上她脚腕,青铜鼎上的北狄咒文泛起幽蓝荧光,鼎内蜷缩的尸骸缓缓抬头——那女子眉心朱砂痣与清梧镜中倒影分毫不差,手中玉簪竟刻着萧执母妃的闺名!
"别动!"萧执纵身跃入寒潭,心口并蒂莲纹遇水绽开金芒。他徒手扯断铁链,掌心被咒文灼得血肉模糊:"锁心镯只认两种解法——夫妻交融血,或药王谷至寒脉。"
清梧银镯已冻成冰环,她突然反手扣住萧执手腕按向池底咒文:"巧了,我血脉至寒,王爷的心头血……"话音未落,萧执已咬破舌尖吻上她唇瓣,血腥味混着药香渡入喉间。
水波炸开的刹那,青铜鼎轰然倾覆。尸骸手中的玉簪突然飞射而出,簪尖挑开清梧衣襟,露出锁骨下与鼎内女子一模一样的凤凰胎记。萧执瞳孔骤缩——那胎记边缘的星芒纹,与他母妃临终前画的「漠北七星图」完全重合!
"现在信了?"萧执扯开自己浸湿的衣袍,心口莲纹正吞噬清梧腕间寒毒,"你娘是药王谷叛逃的圣女,我父王苦寻二十年的……"
清梧的指尖抚过他胸口的伤疤,那是十年前为她挡箭的旧痕:"萧公子这‘病’装得辛苦,日日饮我的血解毒,却不说这是圣女血脉特有的药引?"
子时的星轨如银针刺破药王谷的夜幕,沈清梧指尖的血玉贴上禁地石碑,青苔剥落的瞬间,鎏金刻字「萧沈永缔」竟渗出细密血珠,蜿蜒成一道凤凰衔尾的图腾。碑底暗格“咔嗒”轻响,一匣琉璃糖丸滚落她掌心,糖衣拓着玉玺纹路,在月色下流转七彩光晕,甜腻香气裹着血腥味直冲鼻腔。
“先吃糖,后办事?”清梧冷笑一声,指尖暗劲捏碎糖衣,玄铁钥匙裹着泛黄纸笺滑出——竟是八岁那年她在药王谷后山画的涂鸦:戴凤冠的小人拽着佩剑少年的衣袖,角落歪扭写着「癸未年惊蛰」,墨迹晕染处还粘着半片干枯的梅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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