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骑在一个高个汉子的脖子上,抱着汉子的脑袋眯起眼睛往凌晨和赵远这边望了望,又看了看满地鸡毛,无比确定的朝着他们这边指了过来。
“打死他们!”
“站住!别跑!”
“偷鸡贼!给爷死!”
赵远懵了,这什么情况??
他还没反应过来,袖子就被凌晨扯着被迫抬腿奔跑起来,脚下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他气喘吁吁的大声喊道:“怎么回事啊凌兄弟?!”
“我也不知道,想来是追兵已至!”
“我好像听到他们喊什么贼之类的……”
“废话!他们是唐国人,当然喊我们周贼了!别问了赵大人,快逃命吧!”
“哦哦哦!!”
疯狂逃窜的过程中,身边两侧的山、石、林、溪全都快速倒退成了残影,唯有身边凌晨坚毅的侧脸映入眼中。赵远望着近在咫尺的凌晨,心中不禁涌现出一股愧疚——
要不是为了救自己,这少年本可以闲居在家,饮酒赏花。自己先前竟然还对他心怀抱怨,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这已经是对方第三次救自己于水火之中了!
——
月光穿梭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晚风钻进脖子里,让人不禁生出一丝寒意。
深林里的官道上传来许多杂乱的喊叫声,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气味,赤血抛洒在火光照射的棚布上,草叶凝结寒霜,薄薄的表面,时而浮现出一抹刀光。
当躲在官道旁边的树林里、等候了许久的赵远再次看到凌晨时,他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匹马,原本亮着火把的路哨附近也一片漆黑,二人打马飞驰而过。
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从安庆府向着西南一路南下,直到过了鄱阳湖,才再次调头北上。在历经了千辛万苦之后,终于从江夏府偷渡边境线,回到了大周境内。
可即使回到了大周境内,也只有凌晨恢复了国民身份,赵远还是个黑户。
既没有人来接应他们,他也不去寻求官府的帮助。
因为他的行程要绝对保密,要像从来没有被俘虏过一样出现在自己该出现的位置。
当凌晨骑着马踏进江淮军大营后,文若和韩登亲自来迎接他。简单的寒暄过后,韩登就一个人护送着载有赵远的马车去了大帐后面,还让凌晨在军营里非常羞耻的当众大喊“颍川府神医到”,也不知道葫芦里究竟要卖什么药。
做完这些后,他被文若提着手腕,兴高采烈的拉进了文训的大帐里。
文若这人吧,平时还是比较绷着的。能让他高兴到不顾形象的事不多,从他的反应里凌晨也大概猜测到了赵大人的级别。
老文看着比去年更精神了,目光锐利、虎步龙骧、气势逼人。眼前这人才是军功赫赫的大周江淮节度使嘛~
去年那个摆成“大”字形挂在土坡蒿草里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老文一上来就从文若手中把凌晨拽了过去,目光灼灼的上下打量着他浑身上下,眼里透露着说不出的满意。
“老夫就知道,你做事最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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