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自己看。”
水云榭的二楼栏杆边,凌晨将那份记录了里阳村民血汗钱的账单递给满脸疑惑的刘文越,双手扶着栏杆,眺望着楼下繁忙的两岸。
刘文越拿着纸看完后,叹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犹豫着说道:“兄弟,这个我……”
凌晨语气淡淡的打断了他:“工作的时候,还是称职务吧。”
刘文越愣了一下,明白凌晨这是真的不高兴了。于是他调整了一下呼吸,严肃的说道:“报告县尉大人,这些事属下都知晓,只是牵涉颇广,这些商户背后都是本县的大宗族。属下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很多人……都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
凌晨转头望向他:“是真得罪不起,还是拿了好处?”
“属下确实拿过他们的孝敬,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拿,很多事都做不下去。可一旦拿了,就没办法秉公执法。官场上的事,大人应该比我清楚。”
站在一旁的白千冷冷的望着刘文越,目光中尽是鄙夷和不屑。
“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也收过他们的礼……”
刘文越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种事,我们很难公平处理。除非冯大人决定对哪家打压,我们才能从中加点料敲山震虎。可即便如此,迁延日久,又会反复。”
凌晨点着头说道:“行。那这么着,你以我的名义召集里阳镇的商户以及他们背后的东家,告诉他们,欠的工钱如数发给村民们,此事便过往不咎。往后不要再拖欠工钱,里阳镇是全县父老共同努力打造出来的心血,在县里的赋税中占比很重,让他们把目光放长远一点,蚊子腿上刮肉是成不了事的。”
刘文越听完后点了点头,又听到凌晨说道:“问问他们,南阳民变才过去几天?真逼急了,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们。他们不在乎,可不要连累我们还有知县大人的官声!如果还是有人执迷不悟,你不要与他争辩,把名字记下来,我亲自去他家谈。”
“是。”
“不过,南街的那个梁氏当铺,我看店里杂物摆放的有问题,很容易走水,让他们停业整改吧。”
刘文越抬起头看了看凌晨,抱拳说道:“属下明白。”
下完命令后,凌晨叹了一口气,走到近前,拍着刘文越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也知道你很难,对上要负责,对下要交代,做事要考虑很多影响和后果。可如今国家艰难,内有盗贼流寇,外有群狼环伺,更是需要小心应对的时候。
当下局势紧张,需要安抚的是百姓。等到安宁稳定后,需要倚仗的又是士绅。要灵活变动,维持平衡和稳定,并在其中树立自己的威望。个中曲直,你慢慢体会,边干边摸索吧~”
刘文越仔细回味着凌晨的话,点头行礼:“我记住了。”
“去吧~”
刘文越再次朝着凌晨抱拳行礼后,就转身离开了。
望着他离开后,凌晨又看向立在一旁的白千:“我这么处理,你还满意吗?”
“不满意!”
白千冷着脸盯着凌晨:“把欠的钱还回去,是他们本就该做的事。只要还回去就不追究,那岂不是对他们拖欠工钱的行为一点惩罚都没有?如果他们看到这样都没事,虽然现在风头紧,可往后肯定还会继续拖欠的!甚至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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