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干净净,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屋内陈设,凌晨不禁疑惑的向王臣鹤问道:“嫂子是何出身?”
替凌晨倒了一杯茶后,王臣鹤也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望着屋外院子里的厨房门轻叹了一口气——
“她是即墨钟家的二房嫡小姐,从小锦衣玉食的,父兄宠爱,弟妹相亲,岳母大人更是视她为心尖肉,却跟着我吃尽了苦头。我这一生,无愧任何人,唯独对不起她。”
凌晨愣了愣,点着头对王臣鹤劝慰道:“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嫂子温婉贤淑,确实是王兄的贵人。不过你也不必感伤,王兄身怀济世之才,虽一时龙困浅滩,但我相信迟早会有翱翔九天之时。”
“嗯。”
王臣鹤握着茶盏,目光坚定的说道:“此生能得莺儿相伴,是我之幸。无论日后是贵是贱,定不相负。”
凌晨望着他快要入党的样子,不置可否。
穷时考验妻子,王臣鹤的妻子都已经通过两轮考验了。富时考验丈夫,日后会怎么样,谁都说不好,也不好说。
是纵享齐人之福,还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全凭己心。儒生君子们教导百姓要夫妻成双,自己却忍不住三妻四妾,而且对皇帝的七十二嫔妃也连个屁都不敢放。
这是生物在进化过程中为了延续而发展出来的基因天性,无可厚非。无论是哪一种选择,都由不得旁人来指手画脚。
不过说起来,上下五千年里,四百二十二位帝王中,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位真正参透了两性关系的君主。
在他那里,天下和妻子是划等号的,他也真正做到了不负如来不负卿。
“凌兄?凌兄?”
正在走神的凌晨突然看到一双手在眼前晃,这才回过神来。
“你说,我听着呢。”
王臣鹤见凌晨回应自己了,这才叹着气继续说道:“如今北境不宁,西北、东南皆起烽火,我等浮萍,该如何自处啊……”
怎么自处?
“说起这个,我近来有个想法,你要不要听一听?”
王臣鹤听到凌晨这么问,也想听听他有什么高见,于是拱手说道:“还请凌兄赐教。”
凌晨望着他的眼睛,淡淡笑道:“我想请你在闲暇之余去给那些在麦场上舞枪弄棒的年轻人讲讲课,教他们认字读书。”
王臣鹤疑惑的问道:“他们……不是镇子里的护庄么?读书做什么?”
“今天的教书先生,也许就是明天的布衣宰相。今天的麦场护庄,也可能是明天的沙场悍将。世事如棋~谁又能预料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