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晴薇笑道,“再来,我们皆是实诚人,是多少钱就是多少钱,今日这几个帽子每一顶皆是三十文钱,任是谁来,任是买上多少顶,皆是这个价格,断然不会做出随便喊了价钱,等人来降价,最后这个买的贵了,那个买的贱了,小娘子若是不信,只在这儿看着我们卖,保准都是这个价钱,童叟无欺呢!”
虽然讲价能够让人有一定的成就感,但不患寡而患不均,自己买的贵了不怕,怕的是旁人买的比自己买的便宜,那比丢了银子都难受。
所以,尽管不能讲价有些可惜,但一想到所有人跟她买的价格都一样,这心里反而更加舒服了一些。
在再次踌躇了片刻之后,那小姑娘再次将这帽子戴在了头上,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行吧行吧,三十文就三十文吧。”
说着话,便拿出了钱袋子,数上了三十文钱,交给宋晴薇。
“多谢惠顾。”宋晴薇满脸堆笑地送那位小姑娘离去。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铜钱,交由桂妈妈收着,宋晴薇和白芷则是继续叫卖吆喝。
万事开头难,这生意开了张之后,便有人陆续前来摊位这里看一看这新奇的遮阳防晒帽。
而只要有客人来,看着自己戴上这帽子的模样,再听着宋晴薇软言细语,温柔和气的介绍,心思皆是动了八九成。
爱美的小姑娘,俏丽的年轻妇人,大多是十分爽快地掏出了钱袋子,也有觉得这帽子实在是贵,舍不得花钱,在看看这顶帽子,拿拿那顶帽子,最终只得是放下离去的,也是一步三回头,颇为恋恋不舍。
总之,整体生意还算不错,做好的十多顶帽子,已是卖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三个。
生意比预料中要好,白芷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朵根。
但这笑容很快便僵在了脸上。
因为有一个中年妇人在摊位前头左挑右捡了半天,讲了半晌的价,在得知实在不能便宜时,顿时撇了撇嘴,“什么防晒遮阳帽,不过就是麦秸秆编的草帽,寻常一顶草帽不过七八文,这连顶都不带,也敢卖上三十文的高价,也忒黑心了一些,想钱想疯了不成?”
声音尖锐,且响亮,手中的帽子更是随手扔到了地上,原本干净的帽子,顿时沾染上了尘土。
这番话只惹得原本兴致勃勃在那看帽子的两个年轻妇人都将帽子放了下来。
是啊,这防晒遮阳帽虽说看着不错,但实际就是麦秸秆编织的,不过是改了个名字,换了个称呼,凭什么卖的这般贵?
白芷将帽子急忙捡拾了回来,看着找茬的那人,气得脸有些发白,“你……”
宋晴薇却是拦住了白芷,只笑盈盈地看着那位眼梢和嘴角皆是往下耷拉的妇人,“这位娘子自己都说了,七八文的是草帽,我这卖的是防晒遮阳帽,这都不是一样的东西,如何能拿到一块来对比价格?”
“不都是麦秸秆辫子做的,有何不同?”妇人扯了扯嘴角,满脸皆是不屑。
“自然是有极大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