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音传进耳朵的第一秒,丁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眉头轻皱,既不满陈敬洲当着公司叫她小名,也不满陈敬洲擅自按她手机的无礼举动。
说好听点说没边界感,说难听点是居心不良。
丁渝盯着陈敬洲,试图从他脸上看出深层次的目的,可陈敬洲不知是会伪装还是本就坦荡,脸上没有丝毫露怯。
“小鱼,都是一家人,我顺便载你回去,不过分吧?”
丁渝声音下沉:“我是你弟的老婆,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一声弟妹。”
“弟妹说得是,是我考虑不周。”陈敬洲语气谦和,“我只是怕在公众场合暴露关系对你不利。”
丁渝讥诮:“你没有义务要为我着想,也不是真的在为我着想。有些话我不想说得太难听。”
丁渝不理会他的茶言茶语,挺直腰板,话说得直白,“我们身份有别,坐一辆车不合适。这事如果闹到陈绪那,想必你也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陈敬洲掩去眼底潮涌,沉默垂眸,“我知道你和他没有感情基础,你只是需要借力。”
陈敬洲定定地看着丁渝,沉寂的眸中带着几分执拗,“借谁的力不是借,你想要的东西,我也可以帮你得到。”
丁渝抬起眼睫,星眸映着陈敬洲伪装出来的自信,“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你也能给我摘下来么?”
丁檐对她来说,就像天上的繁星,不仅是感情上的陌路,更是距离上的遥远。如今的丁檐,坐在丁渝遥不可及的位置,想把他拉下来,太难太难。
陈敬洲在各方面都差点火候。
四下俱静,陈敬洲低眼看着地板,却又不像在看地板。他似乎走了神,肩膀微微下弯,脊背看着略显僵硬。
“你清楚地知道自己目前能力的渺茫,你会接近我,不过是因为想抢走陈绪的东西,以此显得你胜他一筹。”
丁渝面若寒冰,长而浓密的睫毛下的目光犀利,语气却是充满平静,“蜘蛛网不是一日成的,你心里不甘的怨念也不是。你应该庆幸,身边有这么多人鞭策你,否则,以你现在的能力,早就溺死在了凶险的社会浪潮里。”
说完,丁渝拿上文件潇洒离去,留下陈敬洲怔在原地,边上还跟着助理。
没了旁人,陈敬洲终于挫败地跨下脸,“凭什么?同为温室里的花朵,凭什么她一个失了势的落魄千金也像陈家那些人一样看不起我?!”
助理在一边怯怯埋头,不敢吱声,“少……少爷,我们该走了。”
陈敬洲从助理的声音里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站在窗边对着外面的日光眯了眯眼。
日光从指尖漏到脸上,把他整张脸都照得金灿灿的。他像久居在寒冷里回了暖,脸上这才多了些许柔和的生气。
他带着助理坐电梯往公司楼下走,刚出公司大门,看到丁渝左右看路,穿过斑马线往马路对面走。
停在对面的,是陈绪的车。
陈绪正装镀身,日光下的眉眼一丝不苟,看到丁渝的那一刻,眼里勾出几分温和。
隔着距离,陈敬洲听不太清两人的对话,但看清了两人的嘴型。
丁渝:“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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