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安婳感觉桌边出现了一道阴影。
抬眼一看,是个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
钱真真诧异地道:“蒋思明,你怎么在这?”
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对钱真真道:“嫂子,我在那边吃饭,看到你也在,就过来打个招呼,这位是......”男人的目光落到安婳的身上。
钱真真为他介绍,“这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安婳,原先是个小提琴家。”
蒋思明好奇地挑了挑眉,“原先?那现在呢?”
安婳笑笑,并不答话,她直觉,这个蒋思明瞧着不太正经。
钱真真接过话头去,“现在嫁了人,是个贤妻良母。”
蒋思明彬彬有礼地笑了笑,“贤妻良母很好,也是人生的另一种追求。”
说完,就看着安婳,好像想从安婳的脸上看出什么遗憾和不甘来。
可惜,安婳还是那副好像保持着微笑,又好像笑不达眼底的模样,让人心里没底。
蒋思明思索一番,告辞离开了。
他一走,钱真真就道:“蒋思明是关越的朋友,是省革委会的。”
这话终于让安婳有了点反应。
“关越的朋友,怎么会是革委会的?”
钱真真解释,“他们也只是普通朋友,算不上多亲近吧,后来蒋思明害了不少人,关越就跟他绝交了,两人没再来往过,谁知道关越会倒霉......如果关越能去求蒋思明帮帮忙,或许还不会遭难,可他太清高了,不愿意跟蒋思明这样的人为伍。”
安婳道:“你对蒋思明倒没什么恶感。”
钱真真:“我现在这情况,配对谁有恶感?”
安婳不再多言。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意义,也就糟溜鱼片比较可口。
安婳想,以后要带肖政和孩子们来吃。
安婳第二次见蒋思明,是在学习班上。
蒋思明是作为学习班的老师出现的。
已经知道蒋思明是革委会的人,安婳倒也没露出太惊讶的表情。
“安婳同志,我们很有缘分啊。”蒋思明温文尔雅地对着安婳笑。
安婳没作声。
蒋思明又拿起桌上的笔记本,夸道:“你的笔记写得很仔细。”
安婳抽出被蒋思明捏在手里的笔记本,礼貌点点头,背着背包往外走去。
“安婳同志。”
蒋思明跟了上来。
“小安,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不要怕我嘛,政治斗争不是我的爱好,我这个人其实很随和的。”
安婳清冷地瞥他一眼,“我想我们并不熟吧,有什么话可说的。”
蒋思明笑着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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