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亲自送安婳去了火车站,在月台上目送着,直到火车的屁股都看不见了,他才收回酸涩的目光。
肖政揉了一下眼窝。
跟在身边的小朱很纳闷,嫂子不就出个差吗?怎么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不过小朱还是有眼色地递给了领导一个帕子,“首长,擦擦吧。”
肖政眼一瞪,“干什么?以为老子哭了?老子是眼睛里进了沙子!”
小朱:“首长,我的意思是,您擦擦眼里的沙子,”
肖政:“......”
接过帕子,擦眼里的沙子。
另一边的安婳则显得有点兴奋,因为她瞬间觉得好自由啊。
在家里,她每天几乎没有独处的时间,有时候想安静地自己一个人待会吧,很快孩子就妈妈妈妈地喊了,虽然也是甜蜜的,但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怀念一下单身生活。
此刻,安婳坐的卧铺里也略有嘈杂,不过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宁静。
到了省城,安婳觉得接下来要住一个月,还是家里的席梦思更舒服,便没有去住招待所。
家里久不住人,积了很多灰,安婳把自己睡的房间收拾了一下,铺了干净的床单,白天基本是不会在家的,也只是晚上回来睡睡觉,这样就差不多了。
正收拾着,门口便有人喊道:“是安教授回来了吗?”
安婳走到门口,门口的大娘一见,笑道:“是婳婳呀,你自己回来的?还是跟爸妈一块?”
安婳答道:“我自己回的,出差。”
“不错,不错......”大娘频频点头,“婳婳变得成熟了好多,你们家啊,真是多亏你了......”
安伯槐突然跑到云县去搞什么调研,一去就不回,一开始邻居们还以为是安伯槐夫妻舍不得闺女,找借口住到闺女身边去。
后来运动一爆发,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怕是安家人早就有所预感,提前去避难呢。
要不说,安家闺女也是命好。
之前大家都觉得安婳嫁那么一个泥腿子出身的文盲委屈了,现在才知道,人家挑女婿的眼光具有绝对的前瞻性!
这世道,要不是有女婿护着,安家人能一点波折都不受?
不说别的,就说跟安伯槐关系最好的钱院长,现在多惨啊!
想到钱院长,大娘忍不住问安婳:“钱院长家的事你知道吗?”
安婳点头,“听我爸爸说过,他好像是六八年下放的吧?”
当时也是这件事把安伯槐刺激到了,因为钱院长是因为被人举报了以前公开发表的右的言论,被打成了反革ming,而类似那种言论,安伯槐也发表过不少。
安伯槐害怕了,从此便没嚷着回省城,安心在云县住了下来。
大娘道:“是啊,六八年下放的,钱院长的爱人去年过世了,听说是自杀。”
“真的吗?”安婳惊讶,这倒是没听安伯槐说过,兴许安伯槐也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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