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砚呆呆地看着江稚离开。
他的心神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平静,只能听见自己心脏强烈而有力的跳动声。
下午江稚歇息在雅居的消息,片刻便传到各家院子的主人耳里,甚至被线人传出了府。
林序秋听见时,正在修剪树枝长出的新芽。
阿姜刚说完,林序秋的手一抖,不小心将开得正艳的花朵剪了下来。
想起前几日自己鼓起勇气,邀请对方一同上榻,对方却匆忙离开的场景。
为什么何清砚能把人留下,而他不行?
林序秋一双鹿眼带着几分迷茫,他伸手将掉落的鲜花捡起,泪水滴落在花蕊里越来越多。
南庭瑞正在府中破口大骂,一向备受宠爱的珍珠此刻跪在门口,眼角泛红。
南庭瑞气得在房间来回踱步,时不时便指着珍珠,却又说不出话来。
他背对着珍珠砸了一个又一个瓷器,房间里全是“噼啪哐当”的声音,碎瓷器散落一地。
一只鸽子关在笼子里,是不是扑朔着翅膀,眼里满是惊恐。
南庭瑞见状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怒气哽在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最终还是忍不住大骂道:“珍珠,你为什么要和我爹娘说此事?”
若不是他今天先截下信鸽脚边的信封,不知珍珠还要瞒他到何时!
南庭瑞看着垂着头的珍珠,满是失望:“你为什么不和我商量,便偷偷和我爹娘联系。
这下他们要来江府,你可满意了?”
珍珠眼下慌乱,吞吞吐吐半天,只说道:“奴才以为少爷...”
南庭瑞美眸一瞪,珍珠缩了缩脖子,立马改口道:
“奴才以为郎君您过得不开心,这才偷偷给夫人老爷传信,希望他们能把您接回去。”
南庭瑞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不忍心,抬手将珍珠扶起来。
他瞥了眼满地狼藉,心中酸涩,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
“俗话说得好,嫁妻随妻,嫁狗随狗。我如今已是江府的人,离开又岂会那么容易。
爹娘再有钱也只是商户,在京城毫无人脉。你叫他们来,也只是让他们受辱罢了!”
说到这里,南庭瑞便红了眼眶。
他一双漂亮的双眼满是红血丝,狮尾高高举起,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
“我受了这么多苦,瞒着爹娘,只为让他们安心。
你倒好,一口气全捅了出去,这下要我如何是好?”
南庭瑞闭了闭眼,将眼眶的眼泪逼回,长吐一口浊气许久不再说话。
珍珠看着南庭瑞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上前要打扫地板。
“你别做了,让别的侍从来做吧。”南庭瑞见状出声道。
“诺。”珍珠低声道,心里满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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