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手将茶水泼在男人身上,淡淡道:“如今整个季府,连碧螺春都没了吗?”
滚烫的茶水渗透进衣袍内,皮肤的灼伤感让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却不敢擦拭,连忙跪在季知行的脚边:“奴知错,这个季节的上品碧螺春难得,奴这才给您换了大红袍...”
“砰”地一声,茶杯落在他的腿边,碎了一地。
“正君,你在我身边伺候了二十多年,我以为你知道,我从来不听什么解释。”
邹邻颤声道:“诺。”
他低头用手指细细捡起碎瓷。
细渣刺进手心,他勾起一抹强笑,心头的苦涩弥漫开。
季楚荷扫过邹邻一眼,开口道:“母亲莫怒,父亲这几日特意嘱托我寻碧螺春,暂时没找到,这才添上大红袍。”
季知行沉默着,还未开口。
季闻野便大咧咧地说道:“男人哪能擅自主张,应该先问一遍母亲的意见才是。
父亲是正君,不该不懂这些。”
季楚荷看了眼愚笨的妹妹,眼底闪过几分恼怒。
季知行将一切看在眼底,她叹了口气:“若不是你们姐妹争气,我早休掉这个愚夫了。”
三人聊着天,丝毫不顾及邹邻的感受。
邹邻身躯微微发抖,手心的瓷片渐渐收拢,划破皮肤,流出鲜血来。
自己在季家任劳任怨二十载,好不容易养大一对女儿,没有功劳也该有苦劳。
为什么要这么苛责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