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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打石工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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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要亡我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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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十三,凛冽的寒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刃,肆意地刮过大地。那雪,像是被狂怒的天神撕碎的棉絮,铺天盖地地往长乐镇那座破败不堪的破庙里钻。破庙的墙壁千疮百孔,墙缝犹如一张张饥饿的嘴巴,无情地吞噬着这漫天飞雪。

    林渊,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此刻正蜷缩在散发着阵阵霉味的稻草堆里。他身上那件单薄得可怜的破棉袄,早已抵挡不住这刺骨的严寒,冻得发紫的脚踝从棉袄的缝隙中露了出来,仿佛在向这冷酷的世界无声地抗议。而他脚上那双露趾草鞋,早已经被冰冷的雪水彻底浸透,如同两块沉重的冰块,紧紧地贴在他的脚上。

    他那瘦骨嶙峋的手背上,长满了冻疮,冻疮结着一层黑痂,仿佛是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一道道丑陋的伤疤。每动一下,那些黑痂就会裂开,渗出暗红的血珠,顺着腕骨缓缓地滑落,一滴一滴地滴在他颈间挂着的半枚黑玉上。这半枚黑玉,是他父母临终前塞到他手里的,此时正泛着幽幽的冷光,那光芒仿佛藏着一团化不开的夜色,神秘而又深邃,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秘密。

    就在林渊被寒冷和饥饿折磨得几近绝望的时候,庙外突然传来一阵嬉笑打闹声。紧接着,三个裹着华丽狐皮斗篷的少年,大摇大摆地踢开了那扇摇摇欲坠的破门。他们腰间都系着刻着 “太一” 字样的玉牌,那鲜艳的红绳在风雪中肆意地晃荡,显得格外刺眼。

    “哟,这小乞丐也配偷看仙门?” 为首的那个少年,一脸轻蔑地抓起一团雪,又随手捡起几块碎石,恶狠狠地朝着林渊的额角砸去。伴随着一阵剧痛,血珠飞溅而出,溅落在洁白的雪地上。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血珠竟然瞬间凝成了一朵奇异的冰花,冰花上还泛着细密的紫纹,仿佛是来自另一个神秘世界的信号。

    林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窝头,身体不断地往后退。可是,那几个少年怎会轻易放过他,为首的少年几步上前,一把揪住林渊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按在了墙上。林渊怀中的窝头滚落,掉在地上,露出了内里若隐若现的金丝纹路。

    “哼,这破东西还藏得这么严实!” 少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一脚踩了下去。就在金丝在他鞋底碎裂的刹那,林渊敏锐地捕捉到,少年的瞳孔里瞬间闪过一丝恐惧 —— 因为那分明就是太一玄门掌门凌霄子失踪多年的乾坤饼。

    时光悄然流转,次日辰时,浓厚的霜雾像是一层毛玻璃,将茶馆的窗纸糊得严严实实。林渊瑟缩在茶馆的灶台边,冻得发红的耳朵微微颤动,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茶客们的议论。

    “听说了吗?太一玄门招杂役呢,管饱!” 一个麻脸汉子,一边吐着瓜子皮,那油光光的袖子随意地扫过桌面,一边大声地说道。

    旁边一个绸衫商人不屑地嗤笑一声:“哼,须满十岁才行,昨天王家小子虚报年岁,当场就被识破,还被打折了腿呢!”

    林渊听到这些话,指甲深深地掐进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般的痕迹。他死死地盯着桌上的残羹剩饭,眼中透露出一丝渴望。就在这时,角落里张贴的招徒告示突然被一阵风卷起,飘飘悠悠地落下,正好盖住了他刚刚捡到的馒头渣。林渊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告示上 “管饱” 二字时,他那空荡荡的胃部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发出一阵响亮的轰鸣。而更为奇异的是,桌角的木屑竟在他掌心化作了细细的粉末,随后被他那神秘的混沌胃无声无息地吞噬了。

    正午时分,本应是阳光普照的时候,然而此刻,天空却被乌云层层笼罩,阳光被无情地碾碎。林渊怀揣着一丝希望,毅然决然地站在了太一玄门的登仙阶下。眼前的九百九十九级青玉阶,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台阶两侧的镇山兽石像,高大威猛,它们的瞳孔里泛着诡异的金光,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测龄石高高地悬在朱漆大门之上,那血红的 “骨龄不符者,诛” 几个大字,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得林渊眼睛生疼。

    “七岁稚童也敢混充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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