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竟是半块冷硬的芋头,表皮还留着清晰牙印。
他默默把芋头握在手心中,心情复杂。
青君浑身抖得像筛糠,扑通跪倒在地:
“师父我错了!这是给姐姐留的……”
话没说完就噎在喉咙里,抽抽搭搭的抹着泪花。
唉。
女人果然都是水做的,小丫头看起来干瘦干瘦的,泪水咋这么多?
陈业将冷芋头穿在树枝上,指甲掐住一点灵火,将熄灭的火堆重新燃起,简单翻烤着。
等焦香味渐渐弥漫开来,陈业将树枝塞在青君手里:“吃!等下我就把知微带回来。”
青君肚子不争气地叫唤,却捧着吃食不敢动,她明白了。
师父想卖她,所以才想养肥她,只会给她吃,而不会浪费给师姐。
一定是这样的!
那要是不吃,师父就不会卖她了吧?
师姐说过,绝对不能当炉鼎,哪怕是死了……
陈业猛然回身,阴影笼罩住瑟缩的白毛团子:“不吃,今天就卖了你。”
小女娃吓的赶紧吃起来,烫着的舌头直哈气,又怕出声挨骂,憋得小脸通红。
她偷瞄着师父搭在门闩上的手,有些奇怪,为什么师父犹豫着就是不出门呢?
陈业微闭眼睛,狠下心推开屋门。
晨光熹微,天际尚有未褪去的乌云。
雨后的棚户区,空气散着泥草的清新味。
昨日的暴雨,让陈业门前的这条土路变得泥泞,牲口蹄印与车辙交叠。
这是陈业第一次清楚地看见周边的环境。
太寻常了,寻常到如同前世农村。
而身后屋内,小女娃正斯哈斯哈吃着烤芋头。
陈业紧绷的肩背莫名松了松。
两侧挤满了歪斜的屋舍,隔壁有个披着补丁道袍的老道正蹲在门槛上咳痰,斜着眼睥着陈业:
“哟,老陈今日倒是勤快。”
老道邋遢地同他如出一辙,道袍油腻腻的。
正眯着三角眼贼兮兮地朝陈业身后张望。
陈业不动声色将门踢上。
在前身记忆中,老道名叫张宏,最好女色。
就算吃不饱饭,都得去勾栏快乐,与前身关系一般。
放眼观去,这片棚户区几乎都是如老道、陈业这般中老年低层修者。
无心继续奋斗,更懒得奔波,苟在棚户区能活一天是一天。
也有极少部分修者灰心丧气,回到世俗当个富家翁。
&nbs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