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跟块黑炭似的,融在夜色中都看不清表情。
黑老汉敞着蓑衣,汗衫都裹不住腱子肉,浑身冒着雨腥味:
“陈哥!快,我就指望你了,我的青罗草要完犊子了!”
他急得直跺脚,草鞋带起的泥点子都溅到陈业裤腿上。
这么一说,陈业头脑一疼,回想起更多记忆。
是了,前身混吃等死,但还是有混吃等死的本领。
擅长一手灵植术。
说的好听是灵植师,说的不好听就是药农。
陈业好似看到未来生活的希望,由衷的吐出一口气。
他龇着牙花子,忍着头疼从身上翻找出一个油光发亮的皮囊,对青君吩咐一声:
“你乖乖的不要乱跑,师父马上就回来。”
小女娃同样悄悄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来买她的人。
前不久,前身醉酒下,无意说出要将她卖给别人当鼎炉。
生无可恋的小丫头才动起冒险毒杀前身的举措。
深夜,雷雨交加,不知名的鸟儿嘶哑啼叫。
这里道路驳杂,密密麻麻都是低矮的自建房,又脏又乱。
透过那些黑漆漆的窗户,陈业怀疑此时有无数目光在屋内暗中窥视着他,浑身发寒。
他深一脚浅一脚踩着泥浆,前头黑老汉的蓑衣哗啦啦响,他紧紧跟着黑老汉,生怕一不小心跟丢。
寒风钻入衣缝,陈业裹紧前身那件脏兮兮的褂子,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布囊里小巧的玉刀。
夜深人静,看着陌生的环境,负面情绪骤然爆发开来。
一股子酸涩感,胀在陈业心头。
前世平平淡淡,安宁祥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啊……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世界放逐,孤苦伶仃地待在这个修真界,处境还是一团乱麻。
好似断线纸鸢,飘飘荡荡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
“嘎吱——”
黑老汉脚步匆匆,带着陈业来到他家院中。
陈业那窝棚似的破屋和这儿一比,简直没法看。
黑老汉家虽逼仄,至少瓦片齐整,篱笆边还种着一畦绿油油的菜地,很有生活气息。
“娘!快开门!把青罗草给陈哥瞅瞅!”
正在家中的李婆婆听见叫唤,在围巾上擦了擦手,急忙走进院子。
李婆婆一看见陈业,当即吊起眉头:“作孽哟!大根你是嫌娘命长?把这瘟神往家引!”
她打量了眼陈业身上的伤势,冷笑出声。
这混球,不知又惹到什么人身上,活该被打!
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练气四层的二流子。
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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