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前余光瞥见书桌上被江振业遗落的黑曜石手串,江眠顺手也一道带走了——这是母亲送给江渣渣的,多少算个遗物。
谁知偌大的江宅走了一圈,都没见着江振业,江眠问了门卫老张,才知道那货竟然直接开车跑了。
又问了老张关于保安团的事,被告知已经被救护车拉走,看那些医护人员的神态动作,应该问题不大。
江眠最终还是回了江雨柔卧室。
说是江雨柔的卧室也不准确,这个朝南带露台的大房间本就是她江眠的。
这个房间有她五岁前的记忆,那时候每晚母亲都会讲着床头故事哄她入睡,直到母亲猝然离世,这个房间的主人便换成了江振业从外头带回来的江雨柔。
虽然过去了二十年,房子的软装也已先前全然不同,但是在这个空间里,江眠还是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回家,怕是只有这个房间,才是她的家。
开门,江眠迫不及待一个飞扑扎进蓬松被褥,脸埋进鹅绒枕深吸一口气,抱着蚕丝被滚了半圈,双腿夹住被角蛄蛹两下,发出满足的喟叹:“这才是人该睡的地方……”
话音戛然而止。
她顶着一头炸毛缓缓转头,正对上脚边沈行渊盘膝而坐的身影,破碎的布料衣不蔽体,白发垂落床头,赤瞳映着窗外暴雨过后的晚霞,锁链随呼吸在真丝床单压出蜿蜒纹路,活像尊供奉在情趣酒店里的邪神雕像。
而这座雕像,此刻正用看智障的眼神睨着她蹭变形的被角。
——恢复倒挺快,方才还半死不活的,现在都能坐着了。
江眠抬脚戳他膝头:“在干嘛呢,怪吓人的。”
沈行渊屈指弹开她作乱的脚趾:“修炼。”
“修炼?”江眠眼珠子一转,对着虚空道,“系统,沈行渊目前修为值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