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别怕......“
这声低语像穿过冰层的暖流，商离混沌的意识被撕开一道裂缝。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陷进对方肩胛，而宿醒绪的白衬衫正在她指间渗出点点猩红。
血腥味混着雪松气息涌进鼻腔时，她才惊觉自己正在发抖，那种从骨髓里渗出的寒意让她的牙齿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宿醒绪的手臂突然收紧，商离感觉自己像要被宿醒绪按进他怀里融化一样。
他胸膛的温度透过两层衣料灼烧着她的皮肤，过于用力的拥抱让她的肋骨发出不堪重负的低吟。
这种近乎疼痛的桎梏却奇异地止住了她的颤抖——仿佛被猛兽叼住后颈的幼猫，在捕食者的体温里找到了荒谬的安全感。
“呼吸。“
带着薄茧的拇指抚过她咬破的下唇，宿醒绪的声音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朦胧而且有些失真。
商离这才发现自己的窒息感不仅源于拥抱，更源于忘记换气的本能恐惧。
当她终于吸入第一口完整空气时，宿醒绪的喉结在她额前滚动了一下，那个凸起的弧度让她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好....好色。
她突然伸手触碰他的分明下颌线。
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怔住。宿醒绪的皮肤像是冷白的玉，看起来没什么温度，实际却烫得惊人。
这种反差让她想起暴雨天被困在玻璃花房的蝴蝶，温热潮湿的死亡。
她的手指顺着那道凌厉的线条游走，在触到颈侧某处凹凸不平的疤痕时，宿醒绪突然擒住了她的手腕。
“别看。“
他带着她的手贴上自己左胸，掌下剧烈的心跳让商离瞳孔微缩。
宿醒绪的胸膛在她的掌心下紧绷，正随着呼吸起伏。
宿醒绪忽然低头含住她冰凉的指尖。
濡湿的触感让商离脊椎发麻，她试图抽回手，却被更重地咬住指节。
“阿宿？“她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回应她的是突然笼罩下来的阴影——宿醒绪的鼻尖擦过她的耳廓，温热的吐息灌进衣领，商离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烫的，她颤了颤身体。
宿醒绪察觉到商离的这个动作，他不悦的眯了眯眼，将商离抱的更紧，同时应声：
“我在。“
这个回答像某种咒语。
商离被按着后颈仰起头，视线里宿醒绪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当他们的唇相距不过毫厘时，她突然看清他眼底那片暴风雪——那根本不是她熟悉的温柔，而是某种即将决堤的、浓稠到令人战栗的渴望。
第一个吻落在嘴角时，商离就尝到了铁锈味。
寡淡的血腥味让商离想吐，但随后更浓烈的是宿醒绪身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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