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岂料青林迷路生迷药,佛塔觉明是绝命……”
听到此处,棠溪昭霎时立住,侧首抬眼觑看。
纪娘子眉宇微蹙,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真似一个专心看戏的瞻客。
……
台上嘌唱伶人张七七扮演的甘棠君持着宝剑对着同样持着宝剑的不察君。
甘棠君悲愤交加,不敢置信地看着昔日的兄弟对自己挥刀相向。
“我心间万般哀苦事,尽在回头一望中,你为何不能饶我?”
不察君义正辞严:“你以人命为草,肆意践踏,难以恕饶。”
人止曲终,台上伶人作揖辞谢。
纪晏书悠悠道:“若是棠溪郎君,第四折应该如何写?是不察君斩杀甘棠君,还是不察君放了甘棠君?”
棠溪昭的手一顿,还是端起了案上的湖田窑影青瓷茶盏。
他自然明白纪娘子意有所指。
呷了口茶,放下茶盏,眉宇舒展地看向纪晏书。
“若纪娘子是不察君,那你当如何待之?”
纪晏书平声:“若是我,当以正法典。”
棠溪昭脸色微变,“如果若纪娘子是甘棠君,经历万般哀苦事,负屈衔冤,投告无门,你当如何?”
“法将你视作草芥,任意践踏,险些丢命,你又当如何?”
这话问的纪晏书一怔。
人们说,死囚牢里,没有含冤负屈之人。
那她呢?
那些自诩为清官察吏的,肚肠阁里想的却是金银财宝。
案情明明误出误入,却对她千般锻炼,凌迟碎剐的罪轻易给她定下,让她诬伏莫伸。
如果她是棠溪昭,会走向和他一样的道路吗?
思往事,易成伤,纪晏书敛去眼眸中的凄哀。
“我不是甘棠君,也不是你燕辞归,我不会把人命当作复仇的工具。”
“你将设下少女失踪案,害死雪儿,你与惠洪之流有何区别?未遮山公子。”
棠溪昭眉毛轻扬,并不畏惧,“纪娘子胆大如天,竟然敢只身前来,只为揭穿我。我是未遮山、燕辞归又如何,可你没有证据,如何办我?”
纪晏书回道:“我是奈何不了你,可我攥着你的把柄,他人虽然死了,却将把柄给了我。”
是惠洪和尚?
棠溪昭轻声一笑:“你仍然奈何不了我。”
“那他呢。”
棠溪昭眸色微惊,却见纪晏书起身,来到窗子前推开。
“你的好兄弟,李持安!”
棠溪昭走近窗前,看到对面的夜叉棚有探事司的察子。
每有探事司的察子、逻卒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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