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昭提衣下蹲,拔下酒塞,往地上的酒杯里倒酒。
他眸色有些暗沉,“活着的人都知道,清醒的痛苦难受至极,而醉醺醺能麻痹痛苦。他们虽死了,在那个世界也是疼的。”
旁侧的纪晏书听到这声音不由得一惊。
这个声音是塔林地牢的声音,那个一棒敲她倒地的人!
这是……未遮山的声音!
未遮山是那窝拐子的接头买家,而李持安却认识他。
李持安没抓白袍郎君,是查没出他就是未遮山吗?
“阿蕊……”
纪晏书慌得揪住阿蕊的衣角,裙内的双脚有些战抖抖的。
阿蕊道:“怎么了小娘子?”
话到嘴边,纪晏书哽咽着说不出来。
这事只有她知道,少一人知道,就少一人危险。
她轻叹口气,平复神色,摇头道:“没事,春风料峭,感到有些冷。”
话音才落,抬眸间便瞥见未遮山投来的好奇的目光。
只那瞬间,纪晏书就垂下眼帘,脚步下意识地向后退两步。
她胆子再大,也不敢同拐子头靠的太近。
棠溪昭将眸子转向李持安,低语道:“该怎么称呼你这个娘子。”
兄弟与纪家女郎这尴尬的夫妻关系,怎么称呼她是个问题。
李持安暗中不悦地回看棠溪昭一眼。
这壶不开提哪壶!
棠溪昭立直腰身,作揖为礼:“棠溪昭见过纪家二娘子,以及黄衫小娘子,杏红衫小娘子。”
阿蕊穿身柳黄春衫,杏红衫是阿莲。
纪晏书稳定心神,只淡声一嗯。
阿蕊低语与纪晏书道:“小娘子,这人怪有礼貌的,连我做奴婢当丫头的都施了礼。”
纪晏书:“……”
李持安蹲下焚烧纸钱,神色黯然,似乎也在心疼这些孩子。
棠溪昭从腰间取出横笛,递至唇边,上下轻捻间,一阵悠扬曲调飘出。
悠扬的乐曲入耳,纪晏书暗中好奇地抬眼看向棠溪昭。
他的眼睛里满是黯然情绪,心疼与痛苦凝伫在眼底。
他是在为这些孩子悲鸣吗?
好像不是……
眸子是泪光盈盈的,却被没有凝成眼泪掉落。
他是在强忍心中的悲痛欲绝。
他是演的吗?
纪晏书轻轻摇首。
演得再真,那都带着假的痕迹。
这是他内心真实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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