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只会说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没,没二娘子说的那么夸张。”
“李主司是说觉得奴家夸大其词?”纪晏书不由气得一笑,同朱门大家的男人说话就是头疼。
”那李主司不妨这几日到酒楼茶坊瓦子去走走,去听听,看看她们指责你的多还是我的多。”
纪晏书尽量压着嗓门,提醒自己不能太爆粗口撒泼,免得那张巨额交子被气没。
李持安这两天听府里丫头说过两嘴,当夜的事已经满城皆知,有的说他混账,有的说纪二娘子无礼气晕老爷子。
但他并没有亲耳听到。
李持安选择沉默,纪晏书笑了笑,似乎是自嘲。
“李主司出身公门,身份高贵,淡泊一切自然是与生俱来的本事。”
他不说,那就她说,总得要把心里气出的话吐出来。
“视锦绣如弊帛,视爵位如过客,视金玉如砾石,视女子如粪土。”
“你想如何解决?或者想要什么?”李持安开口说。
她费了这么多话,李持安终于上道了,接下来就好办多了。
“人们说百年结成伉俪是前缘,奴家与李主司是有缘,但是孽缘,所以需要快刀斩乱麻。”
纪晏书微蹙的眉头一松,“李主司,咱们和离吧。”
“你父亲,纪司业说,风波过后才和离。”父亲李烨是这么同他说的。
“奴家的父亲这么说,自然有他的考量,但听李主司的意思,这事你想要拖延下去,然后不和离?”
“没有,”李持安否定地很坚决,“在下也想快些和离。”
“奴家也想快些结束这桩没有感情的婚姻。”
快快和离,钱山快快来。
纪晏书打开腰间的绣囊,从里头取出一份叠好的纸,边展开边说。
“签了这份和离书,奴家与您李主司便各自分离,各自欢喜,更会无期了。”
李持安接下递来的和离书,转眸间仿佛瞥见二娘子眉目的欢喜。
这也好,二娘子乐观豁达,他这般伤她,状态都这么快恢复,和离后会更加好。
他定睛看和离书,这内容……
纪李二家姻缘,天神震怒,人皇拍案,何乃结为夫妇?
李氏子衣冠禽兽,比肩魑魅魍魉;人面兽心,堪若猪狗狼狈……问其可存于世否?合该墓木作拱。
什么都人间脏词都骂完了。
骂的真是狠!还咒他早点死!
末尾还不吝啬地夸奖自己几句,陈述自己的委屈。
态度分明,嫉恶如仇,很有个性!
李持安看着这份和离书,忽然觉得这个婚也不是非得马上离。
纪二娘子,静默恭谨,温柔贤淑,是她的表象;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才是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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