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你就欠本宫一条命了。”
池晔满目愕然,怔忡良久,“你知道?”
那是姑母出的主意,和他没有关系!
可他也没有办法再和一个亡故之人对峙。
姜洄因翘一下脚,踩在他心窝处,很轻易地将人撂翻。
“本宫不仅知旧事,还通命理,晓得若是与你结为夫妻,是什么样的悲惨结局。”
揭开旧疤,铺陈血泪。
“自始至终,你、母妃、池家人,不过都把本宫当作死物,本宫是过继的公主,母妃诘难、苛责,舅舅推举本宫为质,你呢,对幼时的我狎亵侮辱,美其名曰‘怜爱’,池晔,你真是肮脏卑劣、何等无耻!”
姜洄因有些红了眼眶。
从那么早开始,这些人就欠她了。
姜承安屠杀东宫时,怎就要留她一命,供池家人宣泄仇恨。
“姜洄因,你!”
她怎样?怪她已知全貌?
婠玉隔在二人之间,情绪久不能平。
“以下犯上,你敢对殿下怎样?”
他当然……不能怎样,连狡辩都不能,她所言他都默认。唯独姜酩行刺一事,他确不知情。
满堂寂静。
久久的沉寂后,池夫人转醒,姜洄因若无其事道:“舅母,再添一盏茶来吧。”
池夫人先挪上前去,捧着儿子的脸一再打量,没有受伤,而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性命无虞。
她微微松了口气,撑着地爬起,正要拖起池晔时,被姜洄因冷声呵止:“舅母,本宫没让他起身。”
遭她恐吓过之后,池夫人明显底气不足,怂了不少,第一反应不是顶嘴,安静地松开手。
池夫人咽下胆寒,“来人!为长虞公主奉茶!”
儿子失魂落魄,母亲分外忧心。
伺候的婢女再次退下后,池夫人“噗通”一下也跪在她脚边,苦苦哀求:“殿下,你且放过阿晔吧!七尺男儿,怎能这样颓废,折辱到这个地步?”
她叫着冤屈,姜洄因无动于衷,见状,池夫人开始朝她叩头谢罪。
磕的每一个头,都匝地有声。
姜洄因浅浅抿茶,“舅母,本宫不比他金贵吗?”
前世日日跪、夜夜跪,怎就无人替她叫冤?她都跪得,怎么池晔就跪不得了?
“殿下天潢贵胄,当然比阿晔金贵,殿下也自是心胸宽阔,只求殿下不计前嫌,莫再追究,臣妇替他谢罪……”
“……”
池晔嚅声:“母亲……”
“……”
这样的母子情深,是她不曾有过的,生母早殒,养母虐待。
她竟品出了一点可笑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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