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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准。”迟疑片刻,秦可卿道:“我昨夜里做了个梦。”
她将梦中事挑了一些说给她。
王熙凤听罢,细思许久后才说:“就没有别的办法保我家?倘若照你说的,降了那贼王,宁荣两府也不复存在,那贼寇定要将我家剥下一层皮来!”
秦可卿冷笑道:“婶子好痴也,偌大的朝廷都被乾王打垮了,何止我家?如今非是思虑保住家产,而是要保住阖府上下一干人等的性命,命都不在了,要钱财何用?”
王熙凤恼道:“这会子贼寇还未攻城,谁知怎么着,仗还未打就先投降,外人岂不笑话我家?”
秦可卿又是一叹,不知怎么劝了。
仙姑曾言:若是不降,贾家定不复存,你早日脱离那苦海回来罢。
“罢罢罢。”王熙凤笑道:“若到了逼不得已的地步,我就按你说的,劝老太太,让人在贼王进城时开了大门,迎贼军进城就是!”
秦可卿幽幽道:“若是当初多在祖茔附近多置田庄房舍地亩,以备祭祀供给之费,也不至于担心被乾王军抄家后无可安身,如今说什么也迟了。”
仙姑说,那乾王最爱抄大户人家,每破城,城内富户就是无罪也要舍掉一大半家财。
王熙凤又笑:“我总说你疑心病多,比我还要强,今儿我说对了吧?”
秦可卿也笑起来,与她聊了一会后,方才辞别。
正欲出门,忽而站定脚步,低声说:“婶子,还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只管说,跟我还客气什么?”
“若是天要降罪于贾家,只管罚我一人便是。”
“没头没尾,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王熙凤笑起来,秦可卿也笑了,心里轻松许多,与丫鬟回了宁国府。
不论如何,她绝不从贾珍。
下午。
乾王楚延在城门外喊出的一番话,风一般传遍宁荣两府。
“贼军五日后攻城?!”
宝珠瑞珠眼神中透着惊骇,奶奶昨晚做的梦是真的?
城……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