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叙清楚听到它的咒语,只觉得十分有趣。
所谓“社君”,原是古人对鼠的雅称。
但并不是所有鼠类都能被称之为社君,或是人中君王,鼠中君子,才称“社君”。
陈叙已经看明白,阿实必定不是普通鼠妖。
想来其血脉非凡,如今虽因年幼遭难,但对方的根脚与来历却说不定大得能够超出陈叙认知。
毕竟,现在的陈叙对这个世界仍然是只见冰山一角,而难以窥其全貌。
至于世界全貌何时能见,或许,是“会当凌绝顶”那一日?
阿实举着茶壶,还在勤勤恳恳地取水。
这边石桌旁,九爷声音徐徐对陈叙道:“道友想必已是看出来了,我与阿实有些来历。
这来历如今也不好细说,我只能告知道友,我与阿实有一个手段通天的敌人。
那敌人有一面窥世镜,又豢养了无数鹰犬爪牙,还有魔傀散布天下。
这些东西只要稍稍闻着味儿,便能寻到我与阿实踪迹。
因而我们不得已躲在市井之中,借红尘烟火气隐藏自身。
这社君墟原是我等族内至宝,可以自成循环,化为一处福地洞天。
然而如今……道友你也看到了,社君墟真成了废墟,已只剩这小小一段洞窟。
老朽体内,被那敌人种下……一尊丹炉。”
说到这里,九爷声音微顿。
陈叙分明看到,它毛绒绒的鼠脸上似有青红二气交替闪过。
这次不必伸手去按压它的肚腹细查,陈叙就能感觉到它身上的气息又生出了杂乱。
陈叙一惊,却见九爷坐在原处,一双鼠爪又飞速掐动起指诀。
白毛大鼠指诀快得都生出了残影,片刻后,陈叙发现它气息平复。
“道友不必担忧。”九爷轻轻吐出一口气,反过来安慰陈叙,“得道友先前那一副药粉相助,如今我又恢复了一些法力,总能再支撑些时日。”
陈叙默然不语。
他其实有些被“丹炉”之说给震撼到,一只鼠,肚腹中被种下一尊丹炉。
如此逆行之举,究竟是鼠炼丹炉,还是丹炉炼鼠?
而九爷腹中藏着这样一尊丹炉,它日常却还能看起来行动无碍,难以想象九爷原本的修为该是何等境界。
食鼎天书判定九爷每日点赞上限是20点,如今看来,不是九爷属于妖中弱者——
而是它本身处在虚弱低谷状态。
陈叙又发现了食鼎天书的一个特性:原来食鼎天书对于食客实力的反馈,属于是实时反馈。
而非是真正的境界反馈。
食客如果虚弱、带伤,点赞上限也会降低。
这似乎……又是一种新的信息探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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