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的听不明白。”
他垂眸盯着茶沫沉浮,任沉默在厢房里蔓延。这次捞的油水太厚,该蛰伏些时日了。更何况与洋行的新买卖......
窗柩外传来卖杏仁茶的梆子声。这世道谁不是拨着算盘珠子过活?白家的事就像脱光了朱门的脸面,明晃晃挂着给人瞧。那些号称姐妹的,可有一个站出来?
陆嘉衍想起白夫人跪在青石板上那日,姨娘的翡翠镯子就在帘后叮当作响。她只要开句口,何至于如此,可是算盘一打,她就收住了。
“小陆!”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唤将陆嘉衍从思绪中惊醒。抬头见关教授拄着文明杖站在院门口,灰布长衫下摆沾着新泥,显是刚下火车就赶来了。
“关老?”陆嘉衍忙迎上去接过皮箱,“办学的事您竟亲自来了。我怎的好意思。”
老教授掏出手帕擦汗,银边眼镜后的目光却炯炯:“我能不来吗?明面上我是校长,可章程经费哪样不得你暗中周旋。”
他忽然压低声音,“那件事......能定了吗?”
陆嘉衍眉头微蹙:“您非要请那位?外头传得很难听,说他既是残废,又是......”
“要请!”关教授突然拍案,震得茶盏叮当响,“莫说一百大洋,就是倾家荡产也要请!”
老人激动得胡须直颤,“这样的本事,你我此生未必能遇第二回!他若不是残疾,岂会瞧得上我们这小庙?”
院角的海棠被风吹落几瓣,正飘在教授褪色的缎面鞋上。陆嘉衍看了看履历,心中暗暗惊讶:蓝色马克思勋章,这都顶了天了。
“好,”他终是点头,“我明日就派人送聘书。”顿了顿又道,“用烫金的,我们都去迎他。吃喝住宿,咱都管了。虽然是速成班,咱也得办的有声有色的。”
“国富民强,得有军力,咱输的………有生之年,我们抖擞一下,若再战,我想华夏赢一回!”
陆嘉衍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咱们再赢,那得好久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