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笑道,“沈公子半月前就嘱咐用老母鸡吊汤了。”
许怀夕咬断面条时,发现碗底藏着枚铜钱。
“开元通宝”,用红线缠得结结实实。
沈云岫眼中含笑,“吃到铜钱的人,会有好运。”
许怀夕突然觉得对他好是真真真不错。
她本来没有求回报的。
最开始对他好,是觉得他好像有些可怜。
但现在他对她也很好啊!
……
暮色四合时,沈云岫带她拐进一条僻静小巷。
巷尾的老匠人正在糊一盏莲花灯,薄如蝉翼的棉纸被染成渐变的粉,烛光一照,宛如真莲绽放。
“挑一盏。”沈云岫轻声道,“北疆不兴放河灯,但可以挂在院里许愿。”
许怀夕指尖发颤,轻轻抚过灯面上手绘的缠枝纹。
她忽然想起去年冬日,自己看到一个小姑娘拿着花灯。
那时候她有些羡慕,对着冻僵的手指哈气,说自己要学做花灯。
只是后来一直没有时间。
——他竟记得。
“要这盏。”她指着最小的那盏,“省油。”
沈云岫却直接取了最大最精致的那盏,又往老匠人手里多塞了块碎银:“我要的东西呢?”
老匠人捧出个乌木匣子。
匣中静静躺着一支银簪——簪头是朵半开的木瓜花,花蕊处嵌着粒小小的珍珠,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这......”许怀夕慌忙摆手,“太贵重了!”
沈云岫已经拿起簪子,指尖抚过花瓣上的纹路:“胡杨木雕的,镀了层银。”
他声音很轻,“不贵。”
去年,他就错过了她的生辰,这一次他甚至都不满足,想要把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送到她眼前来。
这簪子也是他亲自雕刻的,老师傅又帮他组装了一番。
许怀夕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医书上随手画过一朵木瓜花,旁边写着:“木瓜花也很美”。
她低下头,感觉发间一沉——沈云岫已经为她绾起松散的发髻,簪上了那支木兰花簪。
“好看。”他退后半步,目光柔和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