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许怀夕抱着装药材的包袱,时不时被路人撞得踉跄。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她怀中的重物。
“看着路。”沈挽恙单手拎着包袱,另一只手虚护在她身后,“当心水坑。”
许怀夕低头,看见自己绣鞋前果然有一滩泥水。
她小步跟上,目光却不自觉落在沈云岫的侧脸上。
秋阳为他苍白的肤色添了几分生气,长睫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挽恙怎么突然想来县城?”
沈云岫脚步未停:“买些需要之物。”
他顿了顿,“顺便,给你庆生。”
许怀夕猛地顿住脚步。
正午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八仙桌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许怀夕坐在临窗的位置,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桌布上精致的绣纹。
这是县城最好的酒楼。
来了这里大半年,她却一次也没有踏足过。
今日却被沈云岫径直带上了二楼雅间。
“二位客官用些什么?”
店小二殷勤地递上烫金菜单。
沈云岫将菜单推到她面前:“点你爱吃的。”
许怀夕盯着那些龙飞凤舞的菜名,突然发现角落里用朱砂标着道“江南三白”——白鱼、白虾、银鱼羹。
大概是因为他们是从江南过来的。
所有她对这个菜更有兴趣一些。
“这个......”
她指尖微颤,“是太湖的时令菜?”
沈云岫颔首:“掌柜是苏州人,每月十五会运些鲜货来。”
菜上得很快。
白鱼清蒸,鱼身上铺着嫩黄的姜丝和翠绿的葱段。
白虾晶莹剔透,盛在青瓷碗里,旁边配着一小碟玫瑰米醋。
银鱼羹雪白浓稠,撒着几粒鲜红的枸杞。
许怀夕舀了勺银鱼羹,鲜香在舌尖炸开的瞬间,眼眶突然发热。
这味道,竟与记忆中奶奶做的分毫不差。
“尝尝这个。”
沈云岫夹了块剔净刺的鱼肉放在她碟中,“北疆难得吃到的。”
他手指修长,执筷的姿势优雅如执笔,腕骨从袖口露出一截,上面有道浅疤。
是去年为她挡落石时留下的。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掌柜亲自端来一碗面。
细如发丝的面条盘在琥珀色的高汤里,上面卧着个荷包蛋,蛋黄圆润如满月。
“生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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