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在她快要绝望时,一抹耀眼的金色在对面悬崖上闪过。
那是雪莲!
夕阳的余晖为它镀上神圣的光晕,金蕊玉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宛如来自天界的召唤。
绑紧腰间的绳索时,许怀夕的双手在发抖。
岩壁上的冰碴如利刃般割开掌心,鲜血滴落在雪地上,很快凝结成暗红的冰晶。
距离雪莲只剩半臂之遥时,头顶突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声。
她抬头望去,整座雪山仿佛活了过来,无数雪块裹挟着冰棱倾泻而下。
雪崩的气浪将许怀夕掀飞的瞬间,她用尽全身力气将狼烟台掷向远处的岩壁。
赤红的烟雾在天际炸开。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她在被积雪掩埋前,将雪莲紧紧贴在心口。
贴身的冰蚕丝衣内衬上,用金线绣着的平安喜乐四个字被染得通红。
意识模糊间,江南的栀子花香似乎穿透了雪山的寒气。
她看见沈挽恙站在花树下,手中还捧着那盏她最爱的碧螺春,笑意盈盈地朝她伸出手:“怀夕,回家了。”
屯田营的瞭望塔上,李校尉最先捕捉到那抹异常的红烟。
“是许丫头的信号!”
他一脚踹开正在打盹的小兵,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快!去请沈先生!”
沈挽恙正在喝药,瓷碗落地碎裂的声音混着他压抑的咳嗽。
药汁溅在地上,宛如点点血泪。
他抓起佩剑就要往外冲,却被程将军死死拦住。
“你的身子根本撑不住!”
“让开!”
这是他第一次对程将军怒目而视,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策马冲进雪山时,咳出的鲜血染红了前襟,也染红了怀中那张泛黄的字条。
那是许怀夕临行前留下的。
当沈挽恙在雪堆里摸到那熟悉的衣角时,双手剧烈地颤抖着。
许怀夕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却还保持着坠落时的模样。
他徒手刨开积雪,指节被冰碴划破也浑然不觉。
直到触到那株被精心保护的雪莲,花瓣上还沾着许怀夕的血,金粉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傻丫头......”
沈云岫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将人紧紧搂在怀里。
他忽然摸到许怀夕腰间的布包,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个小药瓶。
每个药瓶上都贴着字条,字迹工整得像是刻意练习过:
“咳疾一日三次,饭后服用”。
“毒发时立即服下,不可延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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