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娘若在,定要亲手为你加冠。”
“父亲。”沈云岫的声音比往常柔软,“孩儿很好。”
她正犹豫要不要回避,门突然开了。
沈云岫立在月光里,发间玉簪泛着莹润的光。
正是她去年送的那支。
“礼还没送完?”
他挑眉,目光落在她怀中的陶罐上。
许怀夕红着脸递过去:“沙枣蜜……《本草经》说能润肺。”
沈云岫揭开蜡封,浓郁的酒香混着枣甜扑面而来。
他忽然用指尖蘸了些许,轻轻点在她眉心:“傻丫头,这是酒。”
“啊?”许怀夕呆住,“我明明按课程上……”
“沙枣含糖高,自然发酵便是酒。”
他忽然俯身,带着蜜酒气息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这份礼,我很喜欢。”
更深露重,许怀夕辗转难眠。
她蹑手蹑脚来到院中,却发现沈挽恙独坐在木瓜树下。
月光透过枝叶,在他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当真如云绕山峦。
“二…云岫?”她试着唤他的字。
她还是不习惯古代这些字或者是其他的。
在现代习惯了小名和学名,大家一般叫的都是名字。
不过沈挽恙现在有三个名字了,沈挽恙、沈云岫、云哥儿。
沈挽恙拍了拍身旁的草垫。
许怀夕挨着他坐下,听见他问:“可知为何选这二字?”
她摇头。
“幼时母亲教我读诗……”
他望向东南方,“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
夜风拂过他的新簪,“她总说,人该如云般自在。”
许怀夕突然明白白日里那滴泪的重量。
“我会种活葡萄藤的。”
她小声说,“等酿出酒……咱们敬云夫人一杯。”
沈挽恙的手突然覆上她的,掌心有茧,却暖得像冬日的炭。
月光下,新栽的木瓜苗又抽了片新叶。
第二日,沈挽恙又继续去上值了。
因为坎儿井的事,他现在也多多少少算是程将军那边的军师了。
深夜,烛火摇曳。
沈云岫展开程肃送来的密信,指尖在“三皇子私通突厥”几个字上微微一顿。
“粮道被劫只是幌子。”
他抬眸看向许怀夕,“他们真正要断的,是坎儿井西线的水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