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柄短了三寸,更适合女子力道。
她一边刨坑一边偷瞄身旁的人。
沈挽恙刨土的姿势很特别,先以脚尖轻点确定位置,再下锄,像是把种地当成了某种精准的谋算。
“挽恙,若是种成了江南稻……”
她往坑里撒着苜蓿籽,“您说咱们能不能酿米酒?”
沈挽恙手腕一顿:“《北山酒经》载,糯米酒需发酵月余。”
“我知道!”
许怀夕眼睛亮起来,“可以埋在炕洞里,恒温……”
话没说完,她的锄头突然“铿”地撞上硬物。
扒开土层,竟是半块生锈的犁铧。
前朝屯田遗物。
沈挽恙用袖角擦去锈迹,露出底下刻的字:“贞观七年……”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起《北疆志》里的记载
贞观年间,这里曾是军屯粮仓。
“看来我们不是第一个试的。”许怀夕笑着说。
沈挽恙将犁铧碎片埋回土里:“也许你会成功!”
毕竟许怀夕的能力他是知道的。
油灯下,许怀夕认真誊写着春耕计划。
沈挽恙坐在对面批阅屯田文书,时不时提笔添几句。
烛火将他修长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流动的墨竹图。
“挽恙”,许怀夕突然抬头,“若是……若是朝廷召您回去……”
笔尖在纸上洇开个墨点。
“不会。”沈挽恙声音平静,“流放罪民,非赦不还。”
许怀夕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
那里本该握黑白棋子,如今却长满握锄磨出的茧。
“但你教我的这些……”她指向满桌图纸,“总该有人传承。”
沈挽恙搁下笔,从案头抽出一本装订粗糙的册子。
许怀夕翻开,发现全是水利农事的要诀,字迹工整如刻版,每页边角却都画着小小的图示。
如何绑暖棚的绳结、怎样辨别土质……甚至还有她自创的“铁钎炭烤法”的改良步骤。
“给你的。”他轻咳一声,“开春后,李校尉会拨两个识字的小兵跟你学。”
许怀夕突然把脸埋进书页里。
墨香混着淡淡的药气,是沈挽恙身上常有的味道。
鸡鸣前最黑的时辰,许怀夕做了个梦。
梦里江南的稻浪连着北疆的麦田,沈挽恙站在田埂上咳血,了。
血滴入土,竟开出满坡的红芍药。
她惊醒时,发现厢房亮着灯。
&n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