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父摩挲着碗沿,“不过是把我觉得稀罕的果子,都包进去试试......”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沈挽恙注视着碗里剩下的三颗汤圆,忽然道:“最后一颗,必是花生馅。”
沈父的勺子“当啷”掉在桌上。
许怀夕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起身:“灶上还温着醪糟,我去......”
“坐下。”沈挽恙轻声道,“你也吃。”
他推过自己那碗,里面静静躺着最后那颗汤圆。
许怀夕小心咬开。
金黄的花生馅涌出来,混着枇杷蜜,很香。
夜深了,沈父早早上炕歇息。
许怀夕收拾碗筷时,发现沈挽恙的碗底竟一粒芝麻都没剩。
“怎么,你不讨厌甜了?”她笑着打趣。
廊下的绳子晃了晃。
“母亲说过,碗底剩食的人,来世会少口福。”
而且都是她做的,他自然是喜欢的。
许怀夕擦碗的手顿了顿。
她想起自己穿越前那个世界,奶奶也常说同样的话。
“明日......”
沈挽恙突然咳嗽起来,好一阵才平复,“还有汤圆吗?”
许怀夕把碗摞得整整齐齐:“只要你喜欢吃,就有。”
她没问为什么,就像没问沈父为何对着那颗花生馅汤圆红了眼眶,也没问自己心里这股酸胀从何而来。
屋檐下的冰棱滴着水,像融化的时光。
明日得去村里找找糯米粉,之前听村里的人说过年都会备上一些。
希望她好运。
隔日
许怀夕踮着脚,将最后一块腊肉挂上房梁。
油润的肉块在灶火映照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她掀开锅盖,白雾“呼“地扑了满脸。
糯米汤圆晶莹剔透,像极了江南冬日的雪珠子。
“挽恙!”她朝窗外喊,“帮我尝尝甜淡。”
话音未落,门帘被掀开。
沈挽恙披着青色棉袍立在风雪里,发梢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他手里捧着个粗陶罐,罐口封着的红布正往下滴水。
“李校尉送的。”
他将陶罐放在灶台边,“说是突厥人酿的马奶酒。”
许怀夕凑近闻了闻,被呛得直皱眉:“这么烈?”
“兑些蜂蜜...”沈挽恙突然偏头闷咳两声,“.应该能中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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