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沈老爷谈到云娘就止住了话头。
“尚可。”
他打断她,却将整张饼吃得干干净净,“明日多带一份。”
许怀夕眨眨眼:“给李校尉?”
“给你。”他取出帕子擦手,“瘦得跟柴似的,怎么扛药筐?”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有小兵满脸是血冲进来:“沈先生!守备军把咱们挖渠的人打了!”
沈挽恙起身时晃了一下,许怀夕慌忙去扶,却被他轻轻推开:“待在帐里,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望着他单薄的背影没入风雪,突然发现案头多了张字条
——“沙参在东南坡,别去西边狼窝”。
许怀夕在东南坡挖到一株老沙参时,月已中天。
她哼着小曲往回走,突然撞上个清瘦身影。
沈挽恙立在月光下,大氅上凝着霜花,也不知等了多久。
“挽恙?”她吓得药篓都掉了,“您怎么……”
“路过。”他弯腰捡起沙参,“李校尉邀我赏月。”
许怀夕望着乌云密布的天,憋笑憋得肩膀发抖。
回营路上,她忽然感觉颈间一暖。
沈挽恙解下自己的狐毛围领套在她脖子上。
“我不冷......”
“我热。”
他打断她,又闷咳两声,“聒噪。”
许怀夕摸着还带着他体温的毛领,忽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给你。”
五颗野枣在月光下红得发亮,恰是他不大喜欢的甜物。
沈挽恙叹了口气,却全部收进袖中。
腊月初八,军营分粥日。
沈挽恙破天荒喝了整碗羊肉粥,忽然推过一册文书:“明日开始,你替我整理这些。”
许怀夕翻开一看,竟是北疆三州的盐铁调度册。
“挽恙,这......”
“想要护住什么人,”他垂眸吹散药上热气,“光会挖药可不够。”
许怀夕趴在炕桌上,鼻尖几乎要蹭到泛黄的《水经注》。
沈挽恙前日给她的这本手抄册子,边角处全是朱砂批注,有些地方墨迹晕开,像是被咳出的血点子溅过。
“挽恙,这坎儿井的竖井间距......”
她蘸墨在纸上画了条波浪线,“若是改成顺山坡走势而建,是不是能省三成劳力?”
沈挽恙执笔的手一顿,抬眼看她。
灯影里少女发髻松散,颊边还沾着墨渍,可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北疆不比西边。”他笔尖轻点她画的曲线,“冻土层在这里下挖五尺便是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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