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不敢有丝毫怠慢打开城门。
数十绣衣簇拥着卫矫疾驰而进,留下城门卫心惊胆战,不知道城中谁要被抄家灭门。
不过,让半夜被惊醒的府官们松口气的是,绣衣不是来办案的,是借宿。
野外露宿是不可能的,驿站也是懒得住的,敲开就近的城池,住进官衙是卫矫的习惯。
官衙里灯火通明,大小官员恭敬而立,看着坐在府衙大堂的卫矫。
卫矫举着袖子打个哈欠,眼尾拉长。
“我就是借个宿,诸位大人不用多礼,都去歇息吧。”他笑吟吟说。
真要不礼他,他就会砸破家门,把官员从家中拖出来。
“陛下平定天下,给万民太平,给诸位俸禄官职,你们见到陛下的符节,如此不敬,是不是想造反?”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卫都尉,但官员们已经久闻大名,知道其行事猖狂。
听到卫矫发话,诸官才退了出去。
今夜也难眠了。
谁知道这卫矫睡着睡着会不会查问谁。
一众人聚集在知府起居所在,议论着绣衣。
“他们连证据都不需要,说谁有罪就定罪。”
“卫矫去阜阳抓人,太守只不过问了一句可有证据,就被扣上了受贿徇私,不敬陛下的罪名,一起抓走了。”
“动不动就说别人对陛下不敬,他呢?如果真是办案也无可厚非,他却是把官衙当自己的屋宅用来睡觉。”
“办案的时候反倒从不在官衙,只设私狱。”
“到底是我们对陛下不敬,还是他不敬?”
知府听着大家的抱怨,摆摆手示意:“敬不敬自有陛下定夺。”
而这几年来,陛下从未苛责过绣衣。
官吏们对视一眼,神情无奈。
他们不好说陛下的不是。
“这卫矫有个好爹。”一个官吏轻哼一声,“前些年蜀地动荡,卫崔出手镇压才得以收复,但还有不少部族隐患,也是靠卫崔协助镇守,西南才能安稳,据说陛下还要封卫崔为异姓王,对卫崔的儿子自然也多有恩宠。”
听到这里,有个官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说:“我听说,这卫矫似乎不是卫崔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