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奴婢下手太重了?”
“没有,就是不舒服,放着就行。”
薛顺拉着她的手,放在最疼的地方贴着,好像这样就能好受点似的。
申椒记得分明,那天薛十一就是踢到了这儿,伤了肠胃,当时本就在痉挛,如今也不大好,隔着肚皮都能感觉到,肠子活蛇似的在里头叽里咕噜的蠕动。
他呼吸也有些发紧。
但没有叫嚷,兀自忍耐着,总在不该乖的时候变乖。
好吧……
申椒得承认,她不在乎魏郎中的去留,也有自信能在这三年把他的身子调养好一些,所以不想自找麻烦弄魏郎中那么个事儿多的祖宗来,存心和魏郎中面前斗嘴,又在他面前装好人,上眼药。
但真没想到,薛顺的反应这么大,直接就把人赶走了。
“公子……”申椒犹豫不决的开口道,“魏郎中应该是有几分真本事的,至少比孙郎中强一些,若他来为您医治,您的身子能好不少,要不然,奴婢去给他赔个罪,哄他回来吧。”
薛顺:“不许去,我用不着。”
“可您不是很难受嘛。”
“还好,就是有点儿疼,一阵一阵的,忍过去就好了。”
他攥着被子的手青筋暴起,唇色全白了,冷汗浸湿了枕头,症状显然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不过她已经问过了哎。
这就不怪她了吧?
“别担心。”
薛顺忍过一阵疼,偏过头朝她笑了笑,睫毛湿漉漉的,圆圆的眼睛,都没有神采了,垂着眼尾,柔和的面庞瘦的可怜,还是又老实又好欺负的样子,像条躺在无良主人身边的狗,病的半死不活,还装作没事的样子说,
“我不想要什么郎中,你陪我就好。”
“奴婢不会治病。”
“我知道,可你总能叫我好受些,申椒。”薛顺忽然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
“下次,能不能别把我交给孙郎中,他揉的我好疼。”
薛顺还记着那事儿。
“公子可以直接下命令。”
他虽然是个病人,但也是主子,真的特别强硬,没人敢不听,犯不着跟她可怜巴巴的。
申椒有点儿烦。
薛顺说:“我不想……”
这句话像是没说完,可他又不继续往下说了,而是控诉道:
“我那么叫你,你都不管我,你说过的你愿意为我杀人,你会一直陪着我……”
她说过嘛?
申椒回想了一下,前一句是有,后一句……啊,那是随口哄他的,申椒还以为他喝醉了呢,原来是清醒的,那他真是……有点儿太粘人了。
“奴婢下次不叫他动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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