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薛顺去不了,他自己夹着书本来了。
一大早琼枝一开门,就看见个皮核桃一样的老头,真是吓了一跳,那点儿困意顿时飞到了九霄云外,哈欠化作一声惊叫:“啊!!!”的一声,惊起几只立在檐上的飞鸟。
宋先生一拧眉,将正欲敲门的手放下,冷脸道:“动辄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会说话的?
琼枝诧异的心说:这竟是个人。
再一看,还是个熟人。
“宋……宋先生,您怎么……”
怎么更皱巴了?
琼枝想问,又觉得不大好,硬生生拐了个弯道:“您怎么来了?”
“自然是来上课的,”宋先生完全不觉得自己哪里可怕,理所当然的问,“十七公子何在?”
“在睡呢,还没起。”琼枝下意识回答……装作下意识的回答……其实十分想仰天长笑。
宋先生果然不悦道:“卯时将至,鸡早就叫过了,为何还不起来读书呢?”
琼枝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忙为他辩解道:“公子还在病中。”
宋先生不吃这套:“圣人发愤读书时会忘了吃饭,乐于追求道义会忘了忧愁,甚至不知道衰老将要到来,而他年纪轻轻,不过些许病痛就想以此为由不读书了嘛?这样懒惰岂不叫天下人嗤笑,我这个做先生的亦是脸上无光,还有什么颜面自诩是读书人呢?快快将他叫起来,这几日已经落下许多功课了。”
“可是……”琼枝面露为难之色。
申椒匆匆的行了一礼:“见过宋先生,先生言之有理,还请进来稍作片刻,容我家公子整理一下。
琼枝,快去叫公子起来,药已经熬好了,端过去就可以喝了。”
申椒可太知道这个老核桃了,薛顺今个敢不起,他就敢回家,回头还得薛顺去请他回来,有名的文士大多有些怪毛病,而这位宋先生的毛病大概就是太爱念书了,总觉得只要人不死就可以一直念下去。
薛顺别说是失血过多,只怕是把血流干,也得躺着听到最后一刻,这几日没上门,都叫慈悲为怀了……值得薛顺编个立地成佛的典故,兴许也能卖了换这钱财。
申椒正想着,就听宋先生自言自语的嘀咕着:“缺的这几日也得补上才行,既然病着,中元祭祖不去也罢。”
申椒上茶的手一顿,差点儿把水溅出来。
忘了祖宗都不能不读书,他可真爱读。
别说申椒听了得顿一下,就是薛顺听了也得受不了啊。
“这……这不好吧?”薛顺哭丧着脸说,“再怎么说我也是薛家的子孙,人在庄里怎么能不去祠堂祭拜,再说,先生不也得去祭祖,若为学生耽误了,那学生罪过可就大了。”
“无妨,这种事心诚所至,无处不能祭拜,”宋先生满不在乎的说,“而且,你连父母精血都敢轻易损伤,毫不在意亲长是否心痛,又何必理会不曾得见的祖宗?将书翻开,今日我和你讲一讲何为孝亲敬长。”
薛顺的脸色一僵,一声不吭的翻开书册,一字一句的读起来。
没人关心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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