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沈戎将目光从那些纸条上挪开,往后退了两步,注意力集中在地图之上。
细看之下,沈戎不由一惊。
和他以往了解的国家形态不同,这座所谓的‘黎国’并没有错落分布的各处行省,而是根据东南西北的方位分为八道,从内到外又被山岭、深渊、荒漠、沼泽等恶劣地形分隔成了六环。
乍看上去,整体的形状就如同一个重重交叠的同心圆。
而自己此时所处的五仙镇,则是位于东北道五环的一座中心大镇,周围还分布着四座规模逊色一筹的卫镇以及诸多小镇。
出了五仙镇,往西南直线距离足足一千余里,则是被标注为东北道五环和四环的交界地,一片渺无人烟的崇山峻岭。
只有一条代表铁路的黑色虚线从连绵的山脉中间贯穿而过,似乎代表着只有这一种方式能够前往内环。
至于内环是番什么景象,和外环有什么区别,从地图并看不出来。
忽然间,沈戎像是想起了什么,手指按在图上向东面移动,在掠过一片辽阔的平原后,终于触到了一根代表道与道边界的红线。
可惜红线之后,却是空无一物。
沈戎并没有找到那名内调科成员在诱供自己时,所提到的正东道香火镇。
“对方为什么要把一桩杀人案和香火镇扯上关系?难不成是想挑起两镇之间的矛盾?”
沈戎拇指摩挲着下巴的胡茬,脸上缓缓露出一丝苦笑。
自己冥思苦想,也只能得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猜测,眼前依旧是云遮雾绕,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老话说步步为营,看来自己还是得先把步子迈出去,才能看到对手的敌营所在啊。”
念及至此,沈戎索性不再胡思乱想,起身走到窗边,伸手推开。
寒风呼啸而入,瞬间为他套上一身冰冷铁衣。
大雪纷飞的昏暗天色中,人声嘈杂,熙攘热闹,巴掌厚的积雪堆在各式各样的招牌上,客栈、酒楼、烟馆、窑子....一应俱全。
随街而走的剃头挑子就放在屋檐下,裹着一件破棉袄的剃头师傅殷勤的为顾客递上一张热毛巾,旁边的火炉上沸水滚滚,热气升腾飘荡,掩着他的面孔,若隐若现。
就在几丈开外的理发馆,红、蓝、白三色的彩灯转的飞快,披着白大褂的男人斜靠着大门,抱着手臂冷笑,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轻蔑。
黄包车和自行车交错奔跑的街道上,鞋童挎着沉重的木箱,两只手攥着白布和毛刷,在一片黑面棉鞋中寻找着皮鞋反射的独特光泽。
肮脏的旧雪就堆在马路牙子上,不知道是谁兴致勃发,居然堆起起一个半人高的雪娃娃,两颗石子当眼,木棒做嘴,一颗被冻得发黑的梨子镶嵌在胸口,那就是心脏。
在这片街区上,最热闹的莫过于一家戏院。
用竹子编织的宣传牌楼高高竖起,特意设置的挡雪檐下,并排悬挂着两副巨大的画报。
左边是扮相粗犷泼辣的二人转,男子站立在后,女子半蹲在前,均是转着花花绿绿的手绢。旁边有一行标语竖向排列:“南靠浪,北靠唱,西讲板头,东耍棒。要啥模样,有啥模样。”
右边则是一名妆容精致艳丽的伶人,站在锦簇的牡丹花丛中,兰花指捻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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