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冰面上的十字架有波动时,她迅速拉起鱼线。
冬天水下生物本来就少,但凡有一点不一样的食物,鱼儿很容易上钩,所以上鱼率非常高。
忙活了一下午,卢圣玲准备提桶回家时,才发现水桶都装满了。
西头村的傍晚,斜阳笼罩着山峦河流,农户屋顶炊烟袅袅,好一副烟火气。
想到前世的自己,自打离开后,就再也没体会过这样踏实安逸的生活。
生意场杀伐了半辈子,转眼就到了迟暮之年,还没等停下来好好享受生活,就被检查出绝症,患病后床前更是连一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还被枕边人和继子一家算计,她总算活明白,人这一辈子,还是踏实本分最好。
放眼望去,整个西头村就自家的房子破败不堪。
别人家已经盖上了砖瓦房,他们家用的还是黄泥坯和茅草顶,一到下雨天,屋顶就跟筛子一样到处漏雨。
说来也怪自己,要不是她好吃懒做,又屡次偷拿张怀端的工资去集市挥霍,日子也不会过得这么稀碎。
卢圣玲懊悔不已。
拎着水桶到家,看到小宝正端着瓦罐往碗里倒药,她连忙放下水桶,快步过去夺走瓦罐,生怕烫着孩子。
“小宝,以后这种事情让妈来做,知道吗?”
小宝一脸诧然,感觉他妈有些不真实。
要知道,这些事本来就是卢圣玲要求他做的,大到洗衣做饭,小到扫地抹灰。
做得好没有夸奖,做不好少不了一顿揍。
成日生活在他妈的淫威之下,小宝都要抑郁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捡来的。
为什么跟村里别家的孩子不一样呢?
别家的孩子有妈疼有妈爱的,过年有糖吃,衣服旧了买新的。
可他妈好像很讨厌他,总是让他干活,让他穿别人家不要的破衣服,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也不给买新的。
见小宝杵着没动,卢圣玲忍着眼泪,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小宝,去玩吧。”
小宝这才慢吞吞的掀开门帘出去。
卢圣玲先把中药过滤好,搁在案板上晾凉。系上围裙,从水桶里捞起四条半大不小的鲫鱼装进一个木盆里,拿着菜刀熟练的给鱼开膛破肚。
处理好鱼,点火起灶,下锅炖汤。
接着,又把中午小宝蒸的那几根半生不熟的红薯剥了皮捣碎,掺上面粉,揉成面团团,贴在热锅边上。
等锅里的汤汁呈乳白色时,贴饼也差不多好了。
卢圣玲从橱柜里拿了两个海碗出来。
盛上热气腾腾的鱼汤端到堂屋,喊父子俩吃饭。
房间里的小宝昂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张怀端,外面的鱼汤太香了,馋得他直咽口水。
可他又害怕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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