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袁峥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他笑了两声,说道:
“这鱼我一路上让人精心饲喂,吃的也都是燕窝人参,才有现在的好样子……罗当家,除了鱼头,鱼尾你可会做?”
“且慢!袁郎君可否与我说两句话?”
出声的人是今日主客——新任都转运使盐使范绩。
袁峥自然笑着答应。
“东家,这鱼杀不得!”
孟酱缸走到罗守娴身侧小声劝她。
罗守娴看向自己师伯:
“师伯,您怎么了?”
粗胖的大灶头此时脸色苍白,手紧紧攥着:“杀了这样的鱼,咱们会遭天谴的!”
罗守娴轻皱了下眉头,又笑了:
“师伯,咱们当禽行的,杀牲点火给人饱腹,哪有什么报应?”
“这次不一样!东家!这、这哪里是鱼?这是要修成半龙了呀!鲤鱼本就是能成龙的!”
巨大的鲤鱼还在地上挣扎,罗守娴看着它,轻轻摇头:
“生到几十斤的鱼咱们也杀过做过,我敬这些鱼生长不易,尽心全力将之烹成佳肴,便是我的敬。但你说这鱼生得像龙,就让我敬它怕它,忘了禽行本分,是万不可能的。”
她微微俯身,从孟酱缸的腰间抽出要用来杀鱼的刀。
“东家!”
“师伯您不敢做,我来做就是了。”
高处忽然传来了袁峥的笑声。
“范大人仁善宽厚,实在是我们这些盐商的大福气呀!”
他面带红光,大声说道:
“罗东家,这鱼且不杀了,劳烦您另取了鱼做拆烩鱼头,这鱼啊,暂养在池子里吧。”
听他这么说,园子里许多人都松了一口气。
吴举人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他还想着吃了鱼之后抄三卷经书送庙里抵账呢。
罗守娴笑着说:“可惜这鱼不能口吐人言,亦不通人理,不然怎么也该拜谢范大人和袁爷的恩德。”
说罢,她抽出鱼刀跨在鱼身上,鲤鱼再次甩尾,竟然被她用膝盖压了下去。
固住鱼身,银亮的刀比在鱼的腮下。
“你自黄河而来,在维扬城遇到了两位善人,范大人念你生长不易,不愿意你客死异乡,袁老爷亦有好生之德,才让你这本该拆头上桌的鱼得以寄身流景园内,这两份恩典你千万记得。”
说罢,她在鲤鱼的鳃盖上划了一刀,又拔下了一片鱼鳞。
“名鱼大菜,因一念之善舍之,在座宾客,于你皆是恩人,你也要记牢。”
抬头,她看向孟酱缸:
“师伯,与我一道将它送入池中吧。”
“好!好!”
见那年轻俊美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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